陳達擦掉了額頭上的冷汗,現如今是一點都不敢小看這孩子了,這小屁孩簡直就是個惡魔,折磨起人來,簡直是打擊你的智商,三言兩語會讓你死。
不過……看著那邊堆起來的細鹽,陳達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嘴角帶上了冷笑。
長安城的鹽又降價了,從四百文降到了三百文,期初是長安城的鹽商囤積,後來有來自洛陽,以及其他地方的鹽商也來收購。
這種大規模的需求不但沒使價格回升,反而有一瀉千里的味道。
陳氏鹽鋪裡,細鹽像是出不完一樣。剛一斷貨,劉金的鋪子生意爆滿。現如今傻子都看出來了,出問題了。
最後,又有幾家鹽商開始出售!
鹽,又降了。
“姓吳的,今日個你不給咱們一個交代,別怪吾等翻臉不認人,我家老爺若是發火,不是你家千總能承受的。”
“對,這鹽你必須得收,這損失必須你要承擔!”
“眾位兄弟,這事,這事……咱們坐下說,坐下說。”
沒出事前,大夥兒稱兄道弟,可一旦有了利益的瓜葛,立馬翻臉。
商人就是如此,為了利益聚首,又為了利益分道揚鑣,背後捅刀子!
或許,一家鹽商試壓,他吳掌櫃還能承受,但是這麼多家……說實話,這裡的每個掌櫃身後,就是一個權貴啊。
說不慌是假的。
“坐個屁,就你這二兩茶葉,放的寒酸香料,我家丫鬟都不喝,今日個咱把醜話撂這裡,這事兒你不給個交代,咱找你家千總說話。”
眾人的態度是一致的,他們才不管那麼多,反正大量收購細鹽的餿主意是你出的,出事這鍋自然你吳掌櫃要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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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講理?
切,在勳貴那裡,有這玩意,咱們比的是誰更不講理。
吳掌櫃的臉色蒼白無比,無力癱坐在了椅子上,大腦中一片空白!
鹽價跌了,跌破了成本,跌破了湖鹽的成本,還有繼續往下掉的節奏。可是……如今整個長安城人家裡,或多或少的都儲備了不少的食鹽,就算他此刻亡羊補牢,已經晚了。
可以說……倉庫裡的鹽,不再是發財的工具,而是……要命的毒藥。
他怎麼都想不明白,陳達和劉金手裡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多鹽,足足超過了十萬擔的細鹽。
最可怕的是,原本粗鹽有漲價的苗頭,可是那些聞風而動的商人們很快就運來了無數的粗鹽,這價格不但沒有繼續飆升,反而又跌破了以往的價格。
這特孃的是怎麼回事啊?
“來人,備車!”
生死存亡之際,吳掌櫃的再也坐不住了,匆匆出了門,去了劉家。
“這東西沒得商量,我必須要弄出來瓷器,如若不然,我打斷你的腿!”劉華正在教訓陳達,氣的直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