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柳絮剛剛被吹起,依舊能嗅到從玄武門散發的血腥。長安城在過去的一年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麻木不仁的民眾臉上多了幾分惆悵。新皇的登基並沒有徹底的安定人心,甚至有人暗中蠱惑,人心惶惶。
千牛備身作為皇帝近衛被稱作內衛,權利比起雍州府以及五城兵馬司而言大了很多,畢竟擔負著京畿監察之權。
清晨,太陽剛剛升起,有些疲憊的千牛備身韓五打了個哈欠,靠著有些陳舊的矮牆,傾聽著從裡面傳來的大罵聲:
“你們這幫生不出兒子的癟三,麻溜的給老孃滾!”
伴隨著雞飛狗跳地慘叫聲,有個狼狽的猥瑣漢子栽倒在韓五面前,一咕嚕爬起來飛快的跑了。
韓五哭笑不得!
哐啷!
破舊的大門被粗暴地被拉開,一臉煞氣的美麗婦人鐵青著一張臉,手持一把菜刀,對著韓五怒目而視。
“誤會,誤會……”
“滾!”
美麗的婦人咆哮一聲,韓五狼狽而逃。
作為皇帝近侍負責情報刺探的千牛備身,手握著先斬後奏的生殺大權,被一個婦人給呵斥,這是很丟人的事情。但韓五生不起氣來,其實他早就習慣了這個婦人的態度。
經過他多日以來地瞭解,韓五認為寡婦劉張氏是一個了不起的婦人。自打丈夫戰死沙場之後,獨自撫養著兒子,就在三個月前,那劉華被打成了植物人,讓這個本就貧窮的家庭雪上加霜。
劉張氏本就生的美,在丈夫去了之後難免會招惹是非,引來不少的閒言碎語。
……
整理了衣衫,簡單的洗漱後劉張氏秀眉微皺,拾掇了針線簸箕,緩步進了屋子。注視著床上瘦骨嶙峋的十歲少年,煞氣逐漸褪去,悲哀和憐憫之色升起。
“娃啊,娘到底造了什麼孽哦!你那畜生爹說走就走,留下咱孤兒寡母的被人欺負,這不是,這不是……”
說著說著眼裡有了淚意,卻又狠狠的抽了抽鼻子強行忍著,垂下了頭將注意力放在手中的活計上。
就在這不經意間,躺在床上的少年人身體微微的抽搐了下。緊閉了三個月的眼睛鬆開,迷茫的光芒投射而出,直勾勾的看著房頂。
劉華的意識停留在大災之中,在地動山搖時建築物坍塌伴隨著絕望地哭喊聲,也在那一刻他也被倒塌的廢墟給淹沒,再之後陷入了昏迷人事不知。
身體依舊傳來疼痛清楚地刺激著神經,這是一件好事,代表著他還活著,欣喜若狂的認為自己得救了,但立馬又覺得不對。
可到底什麼地方不對呢?
明明意識到了,卻又說不個所以然來。這種感覺就像是便秘一樣,憋得非常難受。
直到他艱難的撇過了頭,看清楚了劉張氏後,蒙了!
心裡一萬個羊駝奔騰而過,尼瑪,這都什麼時候了,竟然,竟然還有心情spay?
就算你玩這個,也別穿這麼寒磣啊!
麻布粗衫洗的發白,頭髮被簡單的用帕子包住,勝在面前的女人身材飽滿,面板白皙如牛奶。
“咳咳……”
劉華故意的發出了聲音,以便引起對方的注意。果然,劉張氏全身顫抖著抬頭,錯愕的看著一臉煞白的劉華,在確定兒子醒來之後,臉色狂喜,眼淚再也不受控制的狂流。
“美女,別激動,別激動……”
劉張氏在確定他醒來之後,不顧一切地撲在了劉華的身上,發出嚎嚎大哭,嚇得劉華手腳慌亂,出言連連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