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說這是留著給她哥哥的,她哥哥在外漂泊數年,孤苦無依,她希望這筆錢能夠給她哥哥娶媳婦。
所以這筆錢是堅決不能動的,也不能告訴媽媽。要是媽媽知道姑娘這麼多年一直在偷偷存錢,以媽媽貪財的個性,肯定會把姑娘這幾年的積蓄全捲走。
“這麼?捨不得?”老大夫鄙夷的看了一眼老鴇,他在醉紅樓從事多年,不是第一天知道老鴇愛財如命。
“你要是捨不得,那就買老夫手上的潤膚膏吧!雖然比不得春華露,但也是不可多得的寶貝。”老大夫慢吞吞的說。
“孰優孰劣,你們好好考慮吧!”老大夫顫顫巍巍的背起醫藥箱,準備離開。
“媽媽。”抱琴懇求的看著老鴇,媽媽,姑娘臉上的傷真的拖不得。
老鴇偷瞄了賀輕舟一眼,見他沒什麼反應,咬咬牙道:“好,我買。”
“我替姑娘謝過媽媽。”不管媽媽之前對她做過什麼,此時的抱琴是真的很感謝她。
“既然你們做下決定,那就好好照顧床上的姑娘。”老大夫搖搖頭,轉身走出房門。
“人老了,不中用了,越活越糊塗了。”老大夫嘴裡嘀咕了幾句,不知道是在說自己還是在諷刺老鴇。
老鴇顯然聽懂了老大夫的話,臉一陣紅一陣白。
要是她年輕時候,早做好取捨了,哪會像現在這樣猶猶豫豫?不過老鴇並不後悔,比起年輕時候,她掙的錢更多了,這是她最大的安慰。
“媽媽,這銀子去賬房取嗎?”抱琴小心翼翼的問道。
要是老鴇突然改變主意,那姑娘就慘了。
老鴇將手裡的帕子揪作一團,惡狠狠道:“取,這筆錢記到你家姑娘賬上,讓她日後還。”
誰的銀子是白來的?她辛辛苦苦這麼多年,才掙的這麼多銀子。讓她出錢,就相當於割她的肉。
“媽媽。”抱琴有些憤慨,姑娘之所以會受傷多多少少有老鴇的因素,她不願意負責就算了,還想繼續剝削姑娘。
她一方面指望姑娘為她賺錢,一方面又不願意貢獻分文。這世上有這樣的好事嗎?她真的以為姑娘好欺負不成?
老鴇被抱琴眼裡的怒火給嚇到了,身子有些哆嗦。但多年的管事經驗不是白得的,她一會兒就恢復了正常。
老鴇反應過來後,又氣又怒,她竟被一個丫頭片子的目光給嚇到了,說出去簡直倒了別人的大牙。
“小賤蹄子,你還敢兇我?”老鴇雙手插腰,氣勢洶洶的看著抱琴。
“媽媽的規矩白教了,有你這樣跟媽媽說話的嗎?真是不像話!從明天開始,你就去柳龜奴那裡學學禮儀吧!”老鴇掃視了抱琴一眼,不無惡意的說。
她不敢對賀輕舟做什麼,難道還不能收拾這個小丫鬟嗎?顧西辭現在還在床上躺著,現在還有誰會護她?
抱琴聽到柳龜奴的名字,小臉頓時變的慘白。柳龜奴喜歡折騰人的名聲是出了名的,她落到她手裡,今後還有好日子過嗎?
看到抱琴被這句話嚇的臉色發白,老鴇得意的撇了撇嘴。
她就不信,她還收拾不了這個小丫頭。
“都給我閉嘴。”沉默了很久的賀輕舟,終於忍無可忍的中斷了她們的談話。
抱琴吶吶,沒有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