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水鎮學堂裡,眼下這個時辰正下了學,大家都準備家去。
秦子浩想著今日夫子教的東西,邊回想邊將筆墨紙硯收進了包袱裡。
他去年中了秀才,不過今年鄉試沒有考中舉人,考舉人的鄉試一年一考,都是在春天,所以也稱之為春考。
由於沒有中舉人,秦子浩更加勤奮用功了,不管是何時何地,都將夫子的講的東西在鬧鐘理順了才行。
所以,眼下自己正收拾得入迷,一時間倒也沒有察覺眼下進來的人。
“懷遠兄,聽說,你家中之前早就給你定了位醜媳婦?我聽人說,上次還有人要打她,你這個秀才夫君,還不去幫忙?”
懷遠是秦子浩的字,如今他聽了醜媳婦三個字時,眼睛不由自主地眯了眯,抬頭瞧見來人正是馬東陽。
這人算是他的同窗,是鎮上東陽酒樓的少東家,他也考了秀才,可最後一個鎮上便只有蘇子浩一人中了,所以這個馬東陽便一直記恨。
時不時地來羞辱他。
秦子浩的手隱隱握緊了拳,表情裡有些隱忍,想到他嘴裡說的醜媳婦,心裡便出現了那張讓人討厭的臉。
這麼些天了,也不見蘇家有所動靜,不會還沒死?
“在下未定親。”
不過一瞬間,秦子浩的表情又恢複如初,聲音淡淡的。
“未定親,不可能吧,我可是聽說了,你們兩家早有婚約,你這個秀才爺如今不會是嫌棄人家醜了,不肯娶了吧,哈哈哈…”
一旁的馬東陽一行人笑得岔了氣,嘴裡還一直說著醜媳婦這三個字。
“抱歉,我要家去了!”
秦子浩只覺得這樣的笑無比刺耳,立馬背上了報複,往外頭匆匆地走了出去。
馬東陽一行人見他要走,一時間又打趣了起來:“哎喲,這麼急,莫不是回去見那個醜媳婦吧!”
秦子浩的聲音明顯頓了頓,聽著這些話,他的眼裡一片通紅。
自他記事以來,那個醜丫頭,一直便是他的恥辱,在他的心裡,如同惡夢一樣的存在。
……
回了家後,母親林氏正在灶屋裡做晚飯。
秦家生活艱苦,只是自打秦子浩中了秀才後,又稍稍好了些。
如今林氏正將飯往外頭端,可一眼便瞧見自家兒子跟丟了魂兒的樣子,一時間眼裡不禁有些關切。
“怎麼了?可是學堂裡夫子教的沒有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