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範的小女孩,沒事吧?”
沉默了一下,普埃塔先生這才繼續開口。
“情況不容樂觀。”小普拉塔搖頭。
“她是範的救命恩人,如果可以的話,盡一切可能救助她。如果她醒了,要什麼,給她什麼!”
“我明白的,父親,我已經吩咐了那邊的人。”
普埃塔先生點點頭,表情卻是說不出的黯然和緬懷:“普拉塔,明天你就回歐洲吧,範是你的兄弟,我很是擔心,我怕以後去了天堂見了阿蘇塞娜,我不知道應該怎樣面對她,你……”
小普拉塔很清楚父親與阿蘇塞娜阿姨之間的關系和感情,而且他也為範畢莊揪心不已,點頭應承下來。
“對了,那個肇事司機……”普埃塔眼神忽然變得陰沉而鋒銳,“把他的老底給我掀出來!如果只是意外也就罷了,如果……哼!”
小普拉塔明白父親的意思,示意自己明白之後,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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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畢莊的朋友們或是透過通訊工具不斷的撥打電話,或是瘋了一般的往巴倫西亞飛趕,而在坊間,範畢莊遭遇車禍被送往市立醫院的訊息也愈演愈烈,醫院的四周,布滿了扛著長槍短炮的媒體工作者,他們守候在這裡,等待著拿到第一手的訊息。
而無數關心著範畢莊的球迷,則是更加洶湧的往巴倫西亞彙聚,不僅僅是醫院裡,就連四周,也圍滿了球迷,喧囂聲沒有一刻停止,球迷們高舉著祝福的橫幅和標語,叫喊著範畢莊的名字,希望能夠以此讓他們喜歡的球員得到平安。
因為範畢莊公眾人物的身份,再加上彙聚在醫院四周的人流量越來越大,醫院在溝通無果之後,只能向當地警局報案請求支援,不少警員將範畢莊所在的醫院大樓層層保護了起來,盡可能的不讓情緒激動的球迷進入其中。
這個時候,病人是需要安靜的休息,這一點既然做不到,但至少也要讓範畢莊不被打擾。
安靜的病房內,一身病服的範畢莊斜靠在床頭,沉悶著不說話。
莫利納坐在另外一邊,擔憂的看著他。
事實上,在被送入醫院,在晚上的時候,範畢莊就已經醒了過來。而在他昏迷的這幾個小時裡,醫生們已經對他進行了一個全身檢查,除了臉上和四肢有不小的擦傷之外,並沒有其它的問題,最嚴重的傷勢就是腦袋,因為猛地滾落在地面,腦袋和地面撞擊,從而導致了些微的腦震蕩。範畢莊的昏迷也是因為於此。
一場很可能危及生命的車禍,除卻一些小傷勢,並無其它損傷,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莫利納的心中慶幸無比,只是……莫利納又搖了搖頭。他可以慶幸,但範畢莊不能,因為範畢莊的生命是另外一個小女孩冒著生命危險給救下來的,範畢莊能夠安然無恙的躺在這裡,那個小女孩是最大的功臣。
莫利納很想向那名救下範畢莊的女孩表示感謝,房子,車子,錢……只要對方的一切需求,他都可以辦到。只不過……小女孩現在都還處於昏迷狀態,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他就算是想要表示謝意,都做不到。
範畢莊已經在病房內枯坐了兩天,不接受任何記者的採訪,也不會見任何到來的朋友,就連費麗莎到來也是沒有與之進行交談,這讓莫利納感到很無奈,也很擔憂,卻也沒有辦法,他清楚範畢莊正處於內心的自責之中,也不敢去驚擾他,只能讓女兒和朋友們先在周圍的酒店住下,等範畢莊……或者說,等小女孩的情況好轉。
只是,小女孩的身體情況真的能夠好轉嗎?
莫利納信心並不是很足。
醫院裡的醫生們早已經告知,兩天時間以來,小女孩始終昏迷,且沒有脫離生命危險,這樣的情況,很可能就會一直陷入到睡眠中,也就是成為一名植物人。
範畢莊也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始終沉默,因為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問題。
救下他性命的小女孩,餘生很可能只有在病床和睡眠中度過,而他什麼都做不了,這令他的內心更加備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