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畢莊好懸差點沒一口血吐出來,之前還說小老頭沒有發生誤會,敢情這誤會已經突破天際了。有些東西不能碰?不能太放縱自己?還有,未成年少女,這是什麼鬼,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你這老東西,滿腦子都想的是什麼?
範畢莊想要解釋,卻是發現,自己還真解釋不清楚,只能沉默不語。
小老頭來勁了,臉上掛著福爾摩斯似的睿智笑容,繼續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
範畢莊幹脆把腦袋埋進雙腿之間,裝起了鴕鳥。
透明的玻璃窗上,如細線般的雨滴還在不斷的傾洩,敲在窗沿上,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病房內,卻是一片安靜的氛圍,一貓一狗,一名安靜躺在床上的少女,一個腦袋埋進雙腿中的少年,還有一名口沫橫飛的老頭,畫面是如此的怪異。
雨水如注,夜,已漸漸的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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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欠!”
費麗莎從美妙的夢中醒來的時候,睜眼就看見了頭上白色的天花板,這讓她有些恍惚,她記得,自己是在那個臭流氓的院落前,四周黑漆漆的,四面有風,還有冰冷的雨,自己忍受不住,就蜷縮成一團,再然後,似乎就沒了印象。
但是很顯然,此刻的自己似乎換了一個地方,沒有冷風和雨水,有明亮的燈光,還有溫暖的床。
等等,床?
費麗莎這才發現,自己好像是躺在一張病床上,在病床邊,還立著一根鋼鐵支架,上面掛著一個輸液瓶,而輸液瓶的另外一端,則是連著自己的右手。
“我這是在醫院?”
費麗莎徹底清醒了過來,卻是突然感覺到手有些癢,是的,就是癢的感覺,而且不是一隻手,是兩隻手都癢,似乎是有什麼東西正在舔她的雙手,黏糊糊的。
左右轉頭一看,卻是樂了,一隻大狗和一隻白貓,正一左一右,像兩個忠誠的騎士一般,守護著她。
費麗莎輕輕的歡呼一聲:“聖誕!”
而後又看向沖她不斷搖尾巴的大狗,繼續歡呼:“春節!”
再然後,費麗莎就看見了病床另外一頭的範畢莊,此刻的少年,坐在板凳上,呃,與其說是坐,不如說是癱,他的雙腳都快掉到了地上,腦袋歪在一邊,嘴邊還涎著哈喇子,陽光從窗外透射而來,照在他的身上,彷彿是一個重症腦癱少年。
費麗莎“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原本到了嘴邊的“臭流氓”三個字也被拋在了腦後。
病房內,突然響起的銀鈴般悅耳的笑聲,將範畢莊驚醒,他的眼睛猛然睜開,想要有所動作,再然後……因為姿勢的問題,直接從凳子上摔下來,與地面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哈哈哈!哈哈哈!”
“臭流氓你這個樣子太蠢了!”
“笑死我了,臭流氓,你睡覺還流口水啊,羞不羞啊!”
屁股上有著與地面親密接觸的疼痛,這讓範畢莊徹底的清醒過來了,昨晚前半夜都是聽小老頭絮絮叨叨的廢話了,後半夜又守了很長一段時間,現在一醒過來,只覺得渾身痠痛。
原本他還以為,費麗莎醒來之後,會是多麼和諧多麼溫暖的一副畫面呢,畢竟自己也算她的“救命恩人”吧,不說什麼為報恩情,以身相許什麼的,至少也應該好一陣感謝吧。
得,結果轉眼之間,自己就成了對方口中的“蠢貨笑料”。
範畢莊沒好氣的瞪了費麗莎一眼,也不與病人置氣,隨口道:“你醒了。”
結果銀鈴般的笑聲再度響起,費麗莎清脆的聲音傳來:“臭流氓你是豬嗎,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範畢莊臉都黑了,冷著臉,轉身就走出了病房。
“喂,臭流氓,你去哪?不要丟下我……”
費麗莎做出可憐兮兮的模樣,範畢莊卻頭也不回。
“我去叫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