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不覺中,夜色逐漸暗淡了下來。
月光脈脈地灑在了鷺鳴城的城牆上,喧鬧的城池終於安靜了下來,所有的居民都紛紛地回到了家中,享受著忙碌一天後的美好夢鄉。
比起白天的熱鬧,鷺鳴城的夜晚總是安靜得不可思議,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只有三三兩兩的行人偶爾路過。
與此同時,街尾的揚天武館卻是別有一番景象。
只見武館大門外卻是掛滿了紅燈籠,張燈結綵,車水馬龍,熱鬧非凡,與冷清的街道完全形成了兩個不同的世界。
此時,站在院內的藍政紅光滿面,向著來往賓客一一敬酒著,接受著客人熱情祝賀……
直到夜色已深,這些賓客才三三兩兩地退去,熙熙攘攘的大院終於恢復了平靜。
酒席一散,藍政便迫不及待地來到了偏廳,連忙對著廳內老管家問道:“怎麼樣,老趙,今日收了多少賀禮?”
山羊鬍子的老管家略微思考,這才答道:“回稟東家,一共有三百兩現銀,還有各式書畫、綾羅綢緞等賀禮,價值應當在四百兩左右。”
“七百兩銀子?”藍政眉頭一皺,臉上的紅暈散去,頓時陰沉了下來,厲聲道:“怎麼才七百兩銀子,快將賀禮清單給我瞧瞧!”
老管家不敢怠慢,連忙從桌底抽出了一張紙卷,小心翼翼地遞了過去。
藍政只是飛快地掃了一眼清單,頓時怒上眉梢,破口大罵道:“好你個龍鳳酒樓的趙家,老子平時待你們不薄吧,今日乃是我接手武館的喜宴,竟只給我包了六兩銀子喜錢,老子日後一定要給你們點顏色瞧瞧!還有這吳家,你家小兔崽子就在我揚天武館修習,竟也只有二兩銀子孝敬,是在把老子當叫花子打發嗎?從今往後,你家那小兔崽子能學到高深武技老子跟你姓……”
“東家息怒,東家息怒!這些不長眼的狗東西,咱們日後再一一算賬就好了!而今日是您接手的武館的大喜日子,還是先別管這些了,老奴已經備好了一名如花似玉的姑娘,還請東家快快回房享用吧!”老管家賠笑著說道。
藍政頓時喜笑顏開,搓了搓手,又道:“不知哪家女子?”
“正是您昨日在街頭驚鴻一瞥,之後念念不忘的那個大姑娘,而老奴已經調查過了,這姑娘不過是一名小販之女,卻絕對是正經的黃花大閨女,老奴敢擔保是個雛!”老管家信誓旦旦地說道。
“好好好!”藍政一連說了三個好奇,臉上堆滿了淫笑,忽然想起了什麼,又道:
“春宵一刻值千金!老趙你先記下那些不長眼的賓客名字,我明日再慢慢處理……”
說罷,他便迫不及待地向著臥房走去。
途中,他心癢難耐,腦海中甚至已經想到那大姑娘在壓在自己身下,如水蛇般亂晃的模樣了……
可當藍政推開門,卻與想象中的景象截然不同!
屋內哪有什麼黃花大閨女?
只見一名氣度非凡的白衣少年,赫然是坐在了床頭的茶桌前,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看見這張陌生的臉孔,藍政頓時氣上心頭,沉聲喝道:“我的小娘子呢?還有你這小子,是哪來的野狗,竟膽敢擅闖我揚天武館,找死!”
說罷,他一個閃身快步上前,手掌一翻,就要將其攝拿降服。
可白衣少年的目光卻是淡然如水,周身忽是射出了一道無形的靈光,竟將藍政震開了數步,淡淡道:“藍教頭,不要這麼急著動手,可否先聽在下把話說完?”
“先天武者!”藍政瞪大了眼珠,下意識脫口而出。
眼前的白衣少年看上去也就二十來歲的模樣,這樣年輕的先天武者,他實在聞所未聞……
而看此人闖入自己房內,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頓時讓他猛然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藍政雖說心中已是波濤洶湧,但面上還是堆滿了笑容,道:“在下藍政,剛才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前輩恕罪!”
白衣少年坐在茶桌前,卻是低垂著眼簾,用手把玩一枚精緻的茶杯,淡淡地說道:“藍教頭,好久不見!不,現在應該叫你藍館長了吧?”
“前輩是?”藍政在腦海中飛速一轉,卻沒有此人絲毫的印象。
“藍館長莫非是不認得我了?”白衣少年微微一笑,抬起頭來,這才緩緩說道:“說起來,在下還曾在揚天武館求學,而館長還曾教過在下幾日武學呢!”
“前輩說笑了,藍某才疏學淺,怎有資格教您武學呢?”藍政有些摸不著腦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