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帳外忽然傳來了親衛的一聲通稟。
“周校尉來到!”
曹一方眼中的厲色瞬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堆滿笑意的慈善面容,連忙站起身來,快步走到了門外。
不一會兒,一名頭束銀冠,燕額虎鬚的中年男子便是大步而來。
“周大哥,好久不見!”曹一方笑容滿面,一拱手,又對著身後的幕僚喝道:“還不將帳內收拾乾淨,備好我之前買下的極品龍井,請周兄進來喝茶。”
周志龍卻搖了搖頭,不假思索道:“曹老弟,我們都這麼多年的交情了,還客氣個啥?我一會還得去劉校尉處,就先不叨擾了!而老弟也是個爽快人,我就不拐彎抹角了。
老弟應該也知道,前都尉退役後,鎮守都尉一直空缺著,南海衛不可一日無主,免得弄得人心不穩,想必過幾日戰虎團高層就要有所決定了,而我們十二營校尉每人各有一票投票權,雖說不能直接決定任命,但也分量不小,不知曹老弟……”
曹一方頓時哈哈一道:“我當什麼事呢!我曹一方乃是周大哥一手提拔起來的,吃水不忘挖井人,周大哥還請放心,到時老弟的票上必定寫的是周志龍三字!”
“如此甚好!周某定不會忘記曹老弟今日恩情!”周志龍頓時喜笑顏開,也隨之大笑道。
緊接著,兩人又簡單地閒聊了幾句,周志龍便匆匆離去,似乎是去往‘劉校尉’的營帳了。
而曹一方望著他漸行漸遠背影,凝眉不語,眼中不自覺閃過了一絲滲人的殺機……
又過了幾天,大股兵馬在軍營外駐紮,整支軍隊約有五百餘人,皆是練肉境以上的武者,槍甲俱全,整裝待發。
而隊伍最前方,赫然是一臉正肅的曹一方周志龍二人,身後大氅在風中飄揚。
周志龍坐於一頭高大駿馬上,忽是沉吟著說道:“曹老弟,你說我們南海衛與三十六盜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這三十六盜的三盜擎天,為何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偷襲我南海衛轄地村莊……”
“據我所知,前段時間,懸空山宗門曾派人前來調查三十六盜祭祀淫神邪祀之事,罪證確鑿,現今已經派下幾名執法隊弟子解決此事,或許是他們自知已遭滅頂之災,想來個狗急跳牆吧!”曹一方目光一閃,又道:“而我南海衛之所以不滅三十六盜,並不是我們怕了他們,只是為了維持平衡,不想大動干戈罷了!沒想到這擎天竟欺負到了我們頭上,是可忍孰不可忍,該是教教他們誰是真正的南海之主了!”
周志龍聞言不由得點了點頭,贊同道:“不過這擎天來得倒是及時,正巧現在鎮守都尉一職懸而未定,若是我拿下這擎天,定是大功一件,到時都尉一職想必十拿九穩了!”
“那我就提前恭喜周大哥了,小弟自當竭盡全力幫助周大哥登上鎮守都尉一職!”曹一方哈哈一笑道。
“多謝曹老弟鼎力相助,周某日後定當不忘今日之恩!”周志龍笑容滿面,拱手道。
說罷,他便喚來了心腹手下,整頓兵馬,即刻出發。
而後方的曹一方,嘴角揚起了一絲詭異的微笑,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麼。
不一會兒,大隊兵馬便來到了南海衛旁的一處偏僻村莊。
只見村外樹樁拴著大批馬匹,大約有百餘匹的模樣,向村內望去,火光不斷,血流成河,哀嚎聲與兵器聲交織在了一起,此起彼伏。
見此,眾軍士眼中不由得皆是憤怒之色,周志龍頓時火冒三丈,沉聲道:“想不到這擎天身為先天武者,竟是對世俗凡人做出這般傷天害理之事,今日就算不為剿賊之功,我周志龍也要替天行道!”
“孩兒們,保家衛國的時候到了,聽我命令,結成戰陣,衝入村內,血洗海盜!”
他激昂的話音落下,眾將士皆是訓練有素地排成了戰陣,隨後便迫不及待地衝了進去。
而曹一方在人群最前方,在駿馬上連連揮槍,幾道銀光閃現,便有兩名海盜小嘍囉死於非命,他忽然是目光一閃,沉聲道:“周老哥,你也感覺到了吧?村尾似乎有一股驚人的氣息爆發,多半是那擎天賊子了!我們還是趕緊過去,二人聯手擒拿下他,以免再有更多傷亡發生,而這些海盜小嘍囉就交由士兵孩兒們吧!”
“如此甚好!擎天這賊子晉升先天已有多年,實力不俗,若是想對抗擎天,這些士兵非但起不了作用,說不定還會拖我二人後腿,就有勞曹老弟一齊出手了!”周志龍連連點頭道。
說罷,二人策馬揚鞭,捲起煙塵,向著村尾趕去。
不一會兒,曹一方二人就來到了村尾一處大榕樹前,只見一名額角有蜈蚣疤痕的彪形大漢,正手提兩個哭得像淚人的孩童,在四下閒逛。
“就知道哭哭啼啼,煩死老子了,連你家藏寶的地方都不知道,還留你兩有何用!”
說罷,他目光閃過一絲狠辣,忽是將兩名孩童奮力朝牆上一丟,兩名孩童便重重地砸在了牆上,成了一片肉泥,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