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琅邪峰的一處華美洞府。
一個的少年狼狽不堪地坐在了府外的草坪上,大口大口地喝著酒,而他身旁堆滿了密密麻麻的酒壺,已是不知喝了多少酒了。
“少爺,您喝多了,還是早點休息!”一旁的老管家手裡提著件貂皮風衣,語氣心疼地說道。
“不要管我,你快走!”少年攤了攤手,卻依舊沒有放下酒壺,發瘋地大喊道。
“哎,少爺,人生大起大落屬於正常,您又是何苦呢?老奴還是希望您能早點振作起來!”老管家顯然是知道自家少爺今天在大比所發生的事,只能是苦口婆心地勸解道。
少年卻是‘哐當’一下將手裡酒壺摔碎,歇斯底里地大喊道:“連你也在嘲笑我嗎?滾!給我滾!別來煩我!”
“那老奴在屋裡聽候您的吩咐,有什麼事就喊我一聲。”老管家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才回到了屋內。
而當老管家走後,院子內再度恢復了寂靜,冰涼的夜風吹過,樹葉發出了颯颯的聲響。
少年從草坪上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他忽然直指著天空那輪皎潔的明月,神色變得扭曲瘋狂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夏厭不應該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嗎?為什麼連一個小小的雜碎都能欺負我!”
“為什麼,為什麼!”
這瞬間,塵封已久的記憶再度瘋狂地湧入了少年腦海中……
“按照規定,十三歲以上資質低下的族員,將失去家族培養的資格,即便是嫡系也是如此!”
“那不是夏厭少爺嗎?聽說他被判定為資質低下,已經失去了嫡系資格了!”
“我們夏家本是隱世仙家,無上血脈傳承,怎麼會生出這種廢物?”
“厭兒,娘已經為你在外留下了攤生意,明日就離開夏家這個是非之地吧!”
“不要怪你爹狠心,優勝劣汰,隱世仙家的命運本來就該如此,就算你再強行留在家族,也僅僅是平平遭人白眼……”
“你始終是我的兒子,雖然離開了家族,但為你安排的後路,也足夠保你平平安安地過完此生了!”
“不,我不甘心!”
而就在這時,一道略顯沙啞的聲音迴盪在了院子中。
“夏厭,你很不甘心?”
這是一種不摻雜任何感情的聲音,就如同不是人類發出的聲音,卻又攝人心魄。
夏厭連忙睜開了眼睛,只見院內空蕩蕩的一片,並沒有第二個人的存在。
他警惕地掃視著四周,身上的皮毛瘋狂地變長,立即變成了一個半人半獸的怪物,目露兇光地大喊道:“誰在說話?快給本少爺滾出來!”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話音剛落,院內忽然是出現了一個身披黑色長袍的男子。
在皎潔的月光下,夏厭依稀看清了黑袍人的輪廓,只見他身材高大,頭頂披著一件厚厚的斗笠,遮掩了本來面目,不過從他的嗓音與輪廓來看,應該是一位老者的樣子。
雖然他身上並沒有散發出任何的靈力波動,卻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讓人不由得升起一種跪下臣服的念頭。
對於陌生而又強大的生物,人不免會升起一種恐懼的念頭,夏厭亦是如此,只見他下意識運轉了肉身寶藏,作出了攻擊的姿態,大喝道:“大膽,你私自擅闖我的洞府,還敢和我做什麼交易?還不快快離去,不然我要叫人了!”
可這時,黑袍人肩膀向前一伸,在這一瞬間,夏厭的目光居然還停留在了他的手上,他的手掌乾裂粗糙,食指帶著一顆骷髏鑽戒,寶藍色的鑽戒上刻滿了複雜的圖案,看上去顯得有些不符格調。
但在下一刻,這雙粗糙的大手竟用著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捏住了夏厭的肩膀,夏厭腦海中甚至沒有沒半分思考時間,肩膀就如同被五條堅硬的鋼鐵死死禁錮住了。
夏厭面色潮紅,下意識地想要反抗,可看似小小的一隻手掌卻如同一座沉重大山壓在身上,無論他怎麼發力都無法撼動分毫,未知的恐懼在心中蔓延著,迫使他驚慌失措大喊道:“孫管家,救……”
“年輕人,我並沒有惡意,難道沒有人教過你,做事不要如此浮躁嗎?可否聽我把話說完?”
黑袍人的話音剛落,一股溫熱的暖流立即湧入了夏厭的身體,他身上的毛髮指甲極速褪去,竟在頃刻間被解除了先天涅盤,絲毫無任何反抗之力。
這份深不可測的實力,瞬時讓夏厭想要高喊救命的話語吞回了喉嚨,他的心念急轉,眼前之人的實力十分強大,就算叫來洞府所有的護衛都不會是其對手,如果貿然反抗恐怕會對自己的處境更加不利。
這同時也顯示了正如此人所說的‘他並沒有惡意’,否則以他的實力,相信真想殺死自己恐怕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根本無需如此地麻煩!
姑且聽聽這黑袍人到底是何來意!
頓時,夏厭眼波流轉,這才說道:“小子一時醉酒失禮,還請前輩恕罪,請問前輩找小子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