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戰事吃緊,糧草本就嚴重不足都不知道要去哪裡調動。”秦鬥一臉肅殺說道:“魏王身為司農,掌管糧倉,把糧倉裡頭的官糧都給倒賣得一粒米都不剩,您要是讓這監守自盜的人自查,恐怕是查不出來,要不交給兒臣去辦?”
門下省,當朝左相的張奎聽著秦鬥這話倒是一個勁擠眉弄眼。
秦鬥現在就想置秦浩於死地,那有心思去理會張奎。
秦太阿臉色稍稍一變,他覺得這兒子就算再笨,混了這麼多年的朝野,怎麼也得會點察言觀色,應該會見好就收。
殊不知,秦鬥就是個飯桶。
或者說,這些年來他仗著自己是大皇子,也是嫡長子,要是不出意外,皇帝老子一翹辮子,他就是新皇帝,異常的囂張跋扈。
他從來不看別人臉色,都是別人看他的臉色。
由於遲遲不立皇太子,大臣們也都覺得長幼有序,而且還是嫡長子,秦鬥八成會登基大統,所以他們可都不敢給他臉色看,就算心裡憋屈窩火,那也只能忍著,露出一臉牽強的賠笑。
秦浩可不會放過這機會。
秦浩會讓秦鬥知道十五的月亮為何那麼圓。
秦浩上前一步“回稟皇爺爺,孫兒接替糧倉時,糧倉已經丟失大半的官糧,先是把人都關押在順天府大牢,同時向張大人上奏。”
“張奎,有這事嗎?”秦太阿冷冷問道。
張奎不由得抹了一把汗,他也沒想到秦浩會這麼狠,直接就拖他下水,這事他可都是一直壓著,知情不報,而且還是戰事吃緊,糧草吃緊的情況下,這事要是給不了一個說法,丟官是小,一家老小被送上斷頭臺也不稀奇“皇上,絕無此事。”
秦太阿不由得暗暗咒罵起自己的笨兒子。
張奎能夠察言觀色,他這笨兒子怎麼就沒從他身上學到一點本事,倒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己在自尋死路。
“魏王?”
秦浩還是能夠聽得出來,自己這個皇爺爺明顯偏袒這秦鬥。
還是想把這事給了了。
秦浩可不想再就坡下驢“回皇爺爺,那日有人見到孫兒從三省朝閣走出來,有的是人證。”
“誰?”
秦太阿沒想到,這孫子這麼不識趣,居然敢不給自己面子,可自己現在也下不了臺階,這事也只能就這麼僵著,反正他是皇帝,他說了算,輸是不可能輸的,就這麼耗著。
“胡才。”
“胡良辰。”
正在翰林院打雜的胡才一聽皇帝宣召,他倒是整理一下儀容,便跟隨在常德的身後前往金鑾殿。
第一次踏進金鑾殿的胡才,並沒有一些人那麼緊張。
可他也是個聰明人,自然得裝得一臉的緊張,而且還打著哆嗦,身體顫抖著不停……
剛面聖,胡才直接就給跪下,磕了一個響頭“翰林院進士胡才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胡才,魏王說前些日子在三省朝閣見過你。”秦太阿故意把語氣給加重了。
“回皇上,卑職確實在三省朝閣的大門處見過王爺。”胡才顫抖著身子回道。
從胡才進來的那一刻,秦太阿和張奎就知道要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