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身早已在磅礴的劍意中燃燒殆盡,唯有一道陽神立於虛空之中,周身籠罩著淡淡的光暈,宛若一輪皎潔的月色。
汴京上空,忽然響起一陣暢快淋漓的笑聲,那笑聲中帶著無盡的灑脫與釋然。
那道身影從空中緩緩落下。
天空中的虛幻門戶卻在漸漸消散,金光黯淡,仙氣潰散,彷彿後繼無力,難以維持。
蘇景望著這一幕,眼中滿是惋惜,低聲嘆道:
“可惜了……二師兄這等驚世之才,以肉身陰神為代價,才斬出這一劍。”
“若非如此,他或許真能提劍入天門,踏破虛空,直上九天。”
“時也,命也。”
“古往今來,多少人為求一線飛昇之機,魔門祖師自斬七情,佛宗聖僧剜肉飼鷹,夫子窮盡兩千年光陰.到頭來功虧一簣。”
似是感嘆,又是悵然。
“可這煌煌青史,終究不過一句——古來幾人得飛昇?”
二人望向二先生陽神落地之處,目光復雜。
三先生沉默片刻,“如今二師兄只剩下一道陽神,怕是撐不過今日破曉。天光一現,便要消散於天地之間,歸於虛無。”
蘇景側目看向三先生,輕聲問道:“三師兄,不去送送嗎?”
三先生輕輕搖頭,目光復雜:“心中有愧於二師兄。以他的心胸,自然不會將這些放在心上。但正因如此,我更無顏面對他。”
他頓了頓,聲音更低了幾分,“如今他要離開,多半還會以機緣相贈,我……實在受之有愧。”
蘇景點了點頭,目光投向遠處那道逐漸淡去的陽神。
“師兄,離歌當笑。”
“二師兄,這一生快意恩仇,劍開天門,已無遺憾。”
蘇景從桌子上拿出一杯酒,傾灑在地。
“敬先生。”
“也敬二師兄!”
群芳宴的氣氛早已被接連的異象攪得蕩然無存。
賓客們的目光不再流連於舞姬歌女的曼妙身姿,而是齊齊望向汴京上空那逐漸消散的天門虛影。
虛幻的“門戶”漸漸如青煙飄散。
邀仙樓三樓。
謝鴻站在窗前,手中握著一杯早已涼透的酒。
他望著那天門虛影,眼中閃過一絲失望與惋惜,低聲喃喃:
“連你也不行嗎?那這天下,究竟還有何人能夠飛昇?”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不甘與悵然。
“老爺,您怎麼了?”
一道關切聲音傳來,是二院的主母趙夫人。
今日的她,似乎比往常更加精心打扮,身姿婀娜,
趙夫人她身著一襲秋板貂鼠昭君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