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人鳳笑道,“謝原堂弟,可不要逞口舌只勇。”
“謝觀,此時差點連累整個謝家,老太君都是震怒。”
謝原見謝人鳳言之鑿鑿,心中暗想,莫非觀弟真與那三鎮教有所瓜葛?
至於連累不連累謝家他早就拋到了腦後。
心中唯餘憤憤不平:好你個謝觀,結識了江湖上的朋友,竟也不與我透露半分!
張雲芝臉上浮現出深深的憂慮。
三真一門的牽連乃是叛國之罪,重則株連九族!
謝觀剛剛名聲鵲起,如今卻突然捲入這等覆身風波。
若這罪名真的坐實,謝觀身後無人撐腰,恐怕真如謝人鳳所說,“十死無生”。
更令人擔憂的是,謝府多半會為了自保,選擇撇清關係,棄車保帥。
李書婉見張雲芝神色驚慌,輕聲安慰道:“若真是這等罪名,觀公子也不會被請上邀仙樓三樓為群芳宴題詩。”
“雲芝,你不必太過擔心。”
謝人鳳淡淡提醒道:“若不是三先生為謝家說話,謝觀此刻早已入了大牢。若今日他寫不出上佳的詩詞,恐怕難逃被押送入獄的命運。”
張雲芝聞言,雖稍稍鬆了口氣,但心卻再次懸了起來。
如今只剩下七八名花魁尚未登臺,時間所剩無幾。
要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寫出一首讓三先生和蘇相都認可的詩詞,談何容易?
更何況,遭遇這般變故!
常人早已心亂如麻,謝觀又怎能靜下心來提筆作詩?
她眉頭緊鎖,心中滿是擔憂,卻又無可奈何。
李書婉看著好友張雲芝,平日裡總是冷靜從容的她,此刻卻因謝觀的事芳心大亂,失了分寸。
她輕輕握住張雲芝的手,柔聲安慰道:“雲芝,你先別急,事情未必沒有轉機。”
李書婉理清思路,“待會兒原哥兒去找舅舅鏡湖先生幫忙,我去見見我老太君,看看能否從中斡旋。”
“琦月,你看能不能請謝鴻先生出面?”
謝琦月點了點頭,雖然她與謝觀並不算熟絡,但謝觀畢竟是張雲芝的好友,而張雲芝又是她的摯友。
於情於理,她都願意盡力相助。
薛洪也看向謝琦月,沉聲道,“琦月,我也可以請太爺出面幫忙。”
李書婉聞言,心中稍安。
薛洪作為謝家長房的嫡長孫,若有薛家相助,事情自然又會順利許多。
眾人各自分工。
謝人鳳沉聲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警告:“琦月,謝觀之事已禍及謝家,切不可再連累父親。”
謝琦月卻神色淡然,毫不在意地回應:“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事,父親一直教導我們不違背本心,至於事情輕重,自有父親定奪。”
“父親的決定,還輪不到我們來置喙。”
謝人鳳臉色一沉,心中雖有不悅,卻也深知謝琦月的性子倔強,自己多說無益。
他暗自咬牙,沒想到一個謝觀竟能牽動如此多的人心,甚至讓謝琦月也甘願為他奔走。
趙洋見狀,冷笑一聲,語氣中滿是譏諷:“你們再怎麼折騰也無濟於事,這可是三先生和蘇相的賭約。”
“謝觀若是做不出好詩,今日便是他的死期,誰也救不了他!”
他的話語如同一盆冷水,潑在眾人心頭,氣氛頓時凝重起來。
畢竟蘇相之名,實在如同一座大山。
李書婉催促道:“事不宜遲,大家別再耽擱了,各自出發吧。”
就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