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雖為庶子,卻氣度從容,與尋常庶子大不相同,令人難以忽視。
臨熙公主見陳豐沉默,笑道:“一個不受寵的庶子,在汴京無依無靠,如同無根浮萍,又能如何?”
“在汴京從不缺才華之人,倘若沒有大樹底乘蔭,最終只有在汴京的暗流之中悄無聲息。”
陳豐點了點頭。
九大姓屹立不倒,都是世代積累下的。
一個人的寒窗苦讀,怎麼抵得過父輩祖先的幾世圖勵。
“二哥,你別把一位庶子太當回事,就算是有點才華又能如何,也就兩首詩詞,得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名聲。”
“謝家視之為禍兒,一個不出府的庶子,沒有主母的允許,連讀書出閣都做不到。”
臨熙面上笑意更甚。
“二哥若往謝府相邀出仕,彼庶子必感驚喜交加,對你心生誠服。”
“古人云,‘士為知己者死’,此言可不虛啊。”
陳豐沒有言語,看著四方戲臺之上花魁宣佈定場詩。
他想起剛剛謝觀的兩首詩詞已經傳出,邀仙樓上還在為其感嘆。
這兩首詩詞,明日必定要名動汴京。
恰在此時!
戲臺上的司儀宣佈,“此次花魁娘子,只留了一首定場詩。”
陳豐微微一愣,這是第三次只留一首詩詞的情況。
司儀朗聲念道。
“鵲橋仙”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
“草色煙光殘照裡。無言誰會憑闌意。”
……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群芳宴上都是有抄錄者已將詩詞謄寫完畢,送至各位貴人手中。
陳豐接過遞來的紙箋,目光掃過心中微微一震。
戲臺上的雲婉輕啟朱唇,聲音清澈道:
“此詩題為《鵲橋仙》,題詩之人乃是——草堂詩會,謝觀。”
陳豐低頭看向手中紙上的最後一欄,署名之人——謝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