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三日前的大觀園之中,無論是為人處世還是一言一行,卻始終是合乎於禮,盡顯君子之風。】
【身處泥潭之中,卻沒有半點頹廢,自暴自棄。】
【人若有凌雲之志,非時運不可自通。】
【她內心深處總縈繞著一種莫名的預感,那位尚未及冠的少年,他日一旦臥龍得雨,必將如放鶴沖天。】
【“雲芝姐,你想什麼了?”謝琦月看著表姐望著遠處發呆。】
【張雲芝已將紙張妥善收起,摺疊整齊後置於袖中。】
【“無事!”】
【謝琦月想起一事,滿懷期待說道:“雲芝姐,今年的西廂樓可真是熱鬧非凡,月華軒、綺陌春坊、紫瀟閣三家都選擇在除夕節前一天同時舉辦群芳宴。”】
【群芳宴是雅稱,其意就是西廂樓選花魁。】
【謝原則顯得不以為意,淡淡道:“這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去年不就是有兩家在元宵節一同舉辦了嗎?”】
【他心中有些疑惑,往常“群芳宴”時間都是固定在第二年開年後的元宵節左右,“怎麼今年提前了這麼多?”】
【每年三家清吟小班選舉花魁,都是汴京城中的一大盛事,各大賭坊都會爭相開盤預測花魁得主。】
【然而,此事向來以男子關注居多,鮮有女子特意前往西廂樓觀看。】
【要是去,女子也是過班而去。】
【過班是指官宦家庭或貴族家族的小姐,喬裝打扮到青樓中品茶用餐的行為。】
【謝琦月得意地笑了笑,說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今年可大不一樣。此次花魁選舉,是由大齊朝廷和書院共同牽頭舉辦的。”】
【“書院?朝廷!”】
【張雲芝聽後,臉上都露出了好奇之色。】
【朝廷歷來不曾插手過西鳳樓的事務,雖然三家之中的綺陌春坊傳聞有朝中背景,可是生意是生意,從沒有干涉西廂樓。】
【書院更是不可能?】
【書院一向超然物外,怎會突然關心起一場花魁的爭奪呢?】
【謝琦月瞧著表姐與張雲芝一臉疑惑,沒有故弄玄虛。】
【“是今日清晨,汴京城中才張貼的榜文,書院的學子們都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
【“今年除了三家自己樓中評選花魁外,還要共同選出前十名,稱為‘美人榜’,並由大齊朝廷傳遍十三州府。”】
【謝原聽後更加不解了。】
【朝廷竟然還要為“花魁娘子”揚名立萬,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謝琦月繼續說道:“這還不算什麼,這次群芳宴上,書院的三先生也會到場。”】
【“三先生?”】
【此話一出,謝原與張雲芝都是驚訝出聲。】
【謝原更是難以置通道:“三先生會出席群芳宴?這如何可能?”】
【要知道!】
【三先生已經快二十年沒有離開過書院頂樓半步。】
【張雲芝思考後道:“琦月,榜文上還寫了什麼?”】
【謝琦月補充道:“此次花魁評選中,除投下的花票外,其餘所收金錢都要抽走九成,用於黃河改道治理。”】
【以往,五兩白銀便能兌換一張花票,曾有不少江南富商,為了給自己心儀的女子爭名,不惜變賣祖宅、田產等家產,大手筆地買下數十萬張花票,只為助其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