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自然也有香火情,大族才能長此以往一直不到。
中舉之人,春風得意馬蹄疾!
許多年邁的秀才,在放榜之日因喜悅過度而幾近瘋癲。
中舉不僅意味著仕途有望,更可借大齊之國運開始修行,可謂“一步登天”。
今日,友人設宴相邀,他們幾人共聚於此,一日之間,竟耗費了百多兩銀子,且只能在月華軒二樓活動。
若要上樓,還需更換“水牌”,再添銀兩。
這一層層共有五樓,恰如月華軒中女子之等級劃分。
二樓乃粉蝶兒之所在,再往上,便是清倌人。
最高的五樓就是花魁所在,能見一面可遇不可求。
“張兄,要不去三樓?反正王兄今日人逢喜事精神爽,早就喝的酩酊大醉,我們閒著也是無聊。這銀子就要花在刀刃上。”
張源來連連擺手,他可不願將銀子揮霍於此。
身為大府清客,已在秀才中算是不錯的“好差”,每月尚能結餘些許銀兩,以備他用。
花在此處,實乃可惜。
張源見狀,也未再勸,其實他心中亦知自己囊中羞澀,頗為糾結。
他每月必來西廂樓數次,外面還有有情婦需要供養。
這些年,他幾乎未曾踏入這“月華軒”頭等之地,若非今日友人做東,他或許會選擇西廂樓中其他青樓“將就”一番。
何孝則目光落於一樓大堂,只見那裡敲鑼打鼓,熱鬧非凡。
“草堂詩會”的橫幅高高掛起。
排場之大,幾乎將一樓空地全部佔據。
何孝不禁心生嚮往,嘆道:“這蘇雲公子真是出手闊綽,今日這場面,恐怕耗資不止萬兩白銀。”
他身旁的女子掩嘴輕笑,道:“蘇公子出身蘇家,哪裡會為錢財發愁,他自小便坐擁金山銀山,只求一樂。”
張源來目光下移,只見幾位來自九大姓的貴公子緩緩走上戲臺,其中蘇雲領頭,謝軒等人緊隨其後。
一名下人高舉著一塊匾額,上面赫然寫著“草堂賞詩會”。
謝軒,張源來與何孝自是相識,他是謝府的公子。
二樓頓時議論紛紛。
“這草堂詩會,不過是銀子堆出來的虛有其表,每個月都這般折騰,真是看膩了。好好的一個文人雅集,硬是被他們搞得俗不可耐。”
“九大姓的少爺們,何必如此,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張源來環顧四周,耳畔充斥著周遭之人的冷言冷語,大抵都是諸如此類的嘲諷之辭。
“何兄,你覺得這草堂詩會究竟如何?”
何孝微微一笑,眼中羨慕。
“別的不說,這加入詩社每月一百兩白銀的待遇,就足以讓人眼紅。而且,只要參加一次詩會,來往的馬車費、旅店,人啃馬嚼等一應開銷,都由蘇公子全包。”
說著!
何孝的手又不自覺地摸向身旁女子腰間的豐滿之處,不過被女子輕輕推開了。
何孝並不在意,臉上的笑容依舊不減,繼續道:
“不知道有多少人擠破了腦袋都想進這詩社,有些人啊,嘴上說著瞧不起,身體卻很老實。”
“這年頭,要是脫不下這層儒衫,哪裡能換來金銀?幾斤風骨可賣不成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