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夫人見弟弟開口,亦是笑道:
“姐姐,要不就免去謝觀的責罰吧。幾年前,他和玉哥兒年紀相仿,我還記得他們二人是同月同日生人呢。”
“他母親雖有罪,但當時謝觀怕是還不懂事。”
謝玉玉樹臨風地站在母親袁夫人身後,記憶中竟未曾記得有這麼一個哥哥。
袁夫人審視著廳中眾人,無論是司馬亭還是諸葛間等人,皆是今日舉足輕重的存在,他們紛紛為謝觀說話,這讓她一時間難以決斷。
“然而,謝觀私自闖入大觀園,亦是犯了規矩,老太君曾有言,私下裡閒雜人等不得擅入。”
“不過,既然罪責可免,妹妹與鏡湖先生又難得開口求情。”
“那便讓宗族扣除他兩個月的例錢以示懲戒吧。”
梧桐聽聞此言,臉色終於緩和下來,拭去眼角的淚痕。
看來少爺無大礙,只是兩個月的月錢,日子會過得稍顯拮据些。
諸葛間拱手道:“袁夫人果然治家有方!”
此事至此,已然塵埃落定。
“大娘,這謝觀進大觀園是我放進來的,不管他的事。”
“要責罰就責罰我吧。”
袁夫人已經坐回座位。
找尋聲音看去,竟然是謝鴻身後的謝琦月所說。
謝琦月面色正經,心中只是覺得,此事他給玉芝姐打了包票,要是還讓謝觀受罰。
搞得她倒是不好交差,乾脆自己擔下責任,免得落了顏面。
袁夫人這下為難了,看著謝琦月那一副低頭認錯的模樣。
怎麼懲處一個庶子竟如此多的波折?
今日顯然不能懲罰二院的謝琦月,否則老太君那邊也說不過去。
畢竟,謝鴻今日回府,若剛回來就責罰他最寵愛的女兒,實在不妥。
謝鴻倒是面色平靜,似乎對此並不在意。
陸華躲在白紗斗笠之下,覺得這一幕頗為有趣。
袁夫人於是問道:“老太君,您看該如何是好?”
老太君沉吟片刻,道:“也就不要爭了,讓謝觀進來吧,也見見靈兒的這個兒子。”
“是,老太君。”
下人應聲退下,前去傳話。
眾人這才落座。
不一會兒!
從門口便走進一個氣度沉穩的少年郎。
他跨過門檻,步伐不急不緩,步入廳中,只是一襲普通的素衣,卻難掩其儒雅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