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神情未動分毫,雙眸平靜如水,彷彿剛剛之言與他無關。常言道,少年意氣,揮斥方遒,而他,卻顯得格外沉穩。】
【她亦無理由為這少年開口說話,畢竟二人才剛剛認識,為這陌生人得罪蘇雲,實非明智之舉。】
【此時,西側小徑上隱約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似有所感。】
【人未至,聲先聞。】
【“觀少爺的字,寫的自然是極好。”】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位容顏清麗、眉眼依依的女子,步搖金翠走來,身後跟著一位丫鬟。】
【你倒是微微吃驚,正是在大觀園門口幫你解圍的張玉芝。】
【李書婉見狀,眸中頓現喜色,急忙迎上前去,輕聲道:】
【“玉芝姐姐,我本意便是去尋你,卻見你進了謝鴻院,料想你今日必有要務,故而未曾打擾。”】
【“我也知道妹妹今日有事,沒有特地來找,倒是見諒了。”】
【二人情誼深厚,出身九大望族,其間關係錯綜複雜,然性情相契,早已是情深意重的閨閣摯友。】
【蘇雲亦是含笑開口道:“雲芝小姐,來得正是時候。”】
【張雲芝和李書婉一樣,同為汴京城中負有盛名的才女,才情橫溢。其父更是當代鴻儒,曾於書院修學,家學淵源,真正是書的香門第,才情與家世並重。】
【且說這張玉芝,正是草堂詩社前期竭力邀約之人,若得她加入,明日詩社必定名有不少轟動。】
【謝軒心中卻略有微詞,尤其是回想起張玉芝方才所言“謝觀字是極好”,更是讓他眉頭微蹙。】
【胡芸娘也是行禮道:“芝小姐!”】
【以她的身份,自然是見過這位張家四小姐。】
【對於張雲芝這等出身名門的小姐,胡芸娘心中滿是羨慕。尤其是張雲芝,身為張家獨女,自幼便沐浴在父母無盡的寵愛之中,與她這等流落風塵如同浮萍、依附於他人鼻息的女子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張雲芝卻避開眾人,來到亭中你的面前,她剛剛還在為你擔心,怕你入了謝鴻院中少不了麻煩。】
【她乾脆就沒有陪著謝琦月進入正廳,反而莫名就順著湖邊找尋而來。】
【直到剛剛的聲音傳來,她自幼父親就教她神魂修士之法,雖是剛剛第二境定神,卻也聽覺遠超常人。】
【你含笑招呼道:“芝小姐。”】
【“觀公子。”】
【張雲芝不知為何,見你這般自如的模樣,心中隱隱心痛一般。】
【在你年紀還小之時母親就已經離世,處處面對謝家管事為難,少年似乎一直這般神情。】
【寵辱不驚,不卑不亢!】
【明明還未成年及冠,就要當家做主。】
【進了謝鴻院之中還憑白受人指責,剛剛她聽到此話才忍不住反駁。】
【張雲芝輕輕轉過頭,目光落在蘇雲身上,正色而道,“觀公子的書法,確是極為出彩,雲芝有幸見過,的確令人歎為觀止。”】
【蘇雲聞言,心中卻難免有些疑慮。畢竟,書法之道,除了天賦悟性,更需勤學苦練。謝家二老爺謝鴻,自幼便以拙筆練字,直至會試之年,十七歲才以書法名動天下。以謝觀目前的年齡,怕是難以企及。】
【李書婉見狀,笑靨如花,輕聲勸道:“玉芝姐姐既如此說,自是有其獨到之處。雲公子,不妨一試,或能有所收穫。”】
【蘇雲見李書婉開口相勸,不暇思索,連忙應承:“好,既然書婉都發話了,我豈敢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