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這類女子混跡在“恩客場”,早就八面玲瓏,胡芸娘雖是看出你不受重視,一應禮節還是不容有失。】
【有時候這類不得寵的庶子,一點兒的“重視”和幾句輕聲細語,便如飛蛾撲火一般,來的比那些個高門大族的受寵嫡子來的更加“不要命”。】
【胡芸娘裙下,不知令多少來自九大姓氏的庶子甘願為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她的一顰一笑,妙目流轉,似乎有意無意地落在你的身上。】
【你淡然回禮,輕聲說道:“見過胡小姐。”】
【胡小姐?】
【這一稱呼顯得頗為意外,平日裡,人們或是親切地喚她為芸娘,或是尊稱她為胡大家、胡姑娘,鮮少有人以“胡小姐”相稱。】
【然而,眾人並未對此多加留意。】
【待眾人落座於小亭之中,圍坐在暖爐一側,你與李書婉坐在一側,而他們三人則坐在對面。】
【不過,你與他們之間刻意保持了一段距離,顯得頗為生疏。】
【蘇雲興高采烈地說道:“書婉,還有個好訊息要告訴你,你可知道芸娘已經答應加入我們草堂詩會了。”】
【“我可是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磨破了嘴皮子,才讓芸娘點頭答應的。”】
【“今後,有了書婉和芸娘兩位才女撐場面,咱們詩會總算有些名堂了。”】
【說到此處!】
【謝軒的臉上也不禁浮現出幾絲得意,能讓汴京十八家中的一位加入草堂詩社,足以讓其他權貴子弟心生豔羨。】
【在這汴京的權貴圈子裡,創立詩社的並非僅有他們一行人,還有數位與他們關係不和的權貴子弟也成立了各自的詩社。】
【畢竟近水樓臺先得月,誰要是成為胡芸孃的入幕之賓,第二天必定名動汴京。】
【不過,她們這一類女子委身之人,必定要是極為出彩之人。】
【不說,貨於帝王家,也要是真正的高門名流。】
【草堂詩社由蘇雲一手創辦,身為首任社長,他廣邀汴京內成名的年輕才俊加入,而謝軒便是其中之一。】
【家中的母親也時常囑咐他,要與蘇雲多加親近,蘇雲在蘇家頗為得寵,只是他不喜歡讀書進仕,而是喜歡吟詩作賦。】
【對於儒家的四書五經,蘇雲並未表現出太大的興趣,唯獨對《詩經》情有獨鍾,歷朝歷代的詩詞更是爛熟於心,如數家珍。】
【謝軒點頭附和道:“胡大家加入詩社之後,眾多才子紛紛慕名而來,這份名聲,確實是千金難換。”】
【謝軒雖自視甚高,但在言辭之間,也不乏對蘇雲的“討好”之意,否則今日蘇雲蒞臨,他也不會親自一路作陪,盡顯禮遇。】
【此舉既體現了對蘇雲的重視,也有在謝家一眾公子小姐面前“展示”自己人脈與能力的意味。】
【他謝軒所結交之人,絕非泛泛之輩。】
【胡芸娘輕笑一聲,說道:“奴家何德何能,能與雲公子和婉小姐相提並論,他們才是詩社的招牌。”】
【“軒公子也是詩社的骨幹,奴家最多隻能在你們吟詩作對之時,彈奏一曲,附庸風雅罷了。”】
【蘇雲臉上洋溢著紅光,顯得極為高興,未曾料到能在此處偶遇李書婉。】
【他早年對李書婉一見傾心,且這位李小姐詩詞造詣頗深,認為簡直是“天造地設”。】
【“不如今日我們便不拘泥於韻腳,只出一個題目,各自創作幾首詩如何?”】
【謝軒聞言,欣然應允。】
【胡芸娘見蘇雲已興致勃勃,便也點頭表示贊同。】
【李書婉雖面露遲疑之色,但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
【蘇雲大喜過望道:“今日的詩詞流傳出去,明日必將轟動整個汴京城。”】
【“筆墨紙硯我倒是一直讓下人備著,只是還缺一個擅長書法的人來揮毫潑墨。”】
【謝軒忽然想起一事,轉過頭看向你道:】
【“我倒是記得觀弟在書法上頗有造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