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海越想越著急,在馬車前不停地踱步,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稍稍緩解內心的焦慮。
然而!
再過了半炷香!
城門處的五校卻遲遲未見蹤影,這讓他更加無法忍受。
蘇北海大步流星地走到人群前,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道:
“諸位鄉親,我知大家各有難處,但今日情況特殊,實在不宜在此久留。”
面對人群的無動於衷,蘇北海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厲聲喝道:
“還不給本官讓開,真當本官是紙糊的老虎不成!”
他的聲音在人群中迴盪,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畢竟!
蘇北海乃是知府,在此地就是父母官。
人群之中,似乎被這股氣勢所震懾,紛紛面面相覷,氣氛一時變得微妙起來。
這時!
人群之中有一中年人說話,聲音雖不高亢,卻透著不卑不亢,顯然是青幫中的高層人物。
“蘇大人,若您關於這次政令,起草一書送往燕王府,那我們自然恭敬地送大人們離開。”
蘇北海聞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憤然回應道:
“所有政令皆由燕王府諸位大人深思熟慮後作出決定,我區區一個知府,怎敢妄言左右!”
人群中的中年人並未因此退讓,反而繼續說道:
“既如此,那我們便只好在此等候了。聽說這馬車裡坐著的是各國的貴客,我們自然不敢怠慢,既然大人們不急,那我們也不急。”
“蘇大人,還有一事提醒!”
“剛剛幫裡面的幾位兄弟,也去了城南……”
話沒有說完。
蘇北海已經知道其中的意思,城南就是城門五校處,定是出了什麼波折。
這話一出,人群中雖然沒有大聲附和,但那股無形的壓力卻更加沉重。
蘇北海深知,此時若是強行闖,只會激起更大的民憤。
宇文璃淺不由好奇道:
“難道青幫,他們也知道韓國的學子要來燕地遊學嗎?”
蘇北海連忙搖頭,語氣堅定地向她保證道:“公主請放心,此事絕對不可能提前洩露給青幫。我們早上才剛剛得知公主與眾位學子的到來,訊息封鎖得極為嚴密,府中的心腹之人都是經過嚴格篩選的,絕不可能走漏風聲。”
“走漏風聲多半是我們府裡面的官吏,他們都是本地之人私下和青幫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這也沒辦法,卻也只知曉我的行蹤,妄自揣測罷了。”
蘇北海倒是越發著急,總不能一直被堵在這裡吧。
宇文璃淺身邊的侍女看著人群有說有笑,談笑風生。
侍女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們走訪四國何時有這樣的屈辱。
她嬌吒道:
“你們燕王陸沉,請我們公主來,就是怎麼待客的嗎?”
宇文璃淺見狀,眉頭輕蹙,顯然對侍女的直接感到一絲不妥。
身後跟隨的一眾學子,此刻臉上皆浮現出怒色。
但那“陸沉”二字在人群中卻顯得格外刺耳,引得周圍人紛紛皺眉。
在燕地,直呼燕王名諱實為不敬。
但也有人注意到了侍女話中的其他資訊——“請我們公主來”、“這麼待客”,這些字眼迅速在人群中傳播開來,引發了一陣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