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傢伙,你也要去嗎?”
波爾多撕咬著粗壯的野獸大腿肉,口中血沫橫飛,看著獅人席爾的眼中帶著一絲古怪。
席爾難得的沒有飲酒,而是對著空氣不斷側步、不斷揮拳,聞言停下腳步的拳頭,看了波爾多一眼,道:“我和你這蠢貨可不一樣,只要吃吃吃就能打破桎梏。”
“所以,曾經遠近聞名,令三月大的幼魔啼哭的獅王,為了那一絲的希望,也學會放下臉面和那些小子們去爭奪了?”
波爾多怪笑起來,在他眼中,獅人身上的氣息弱到滑稽的地步,別說他了,甚至是稍微強壯些的惡魔都比他的氣息顯得渾厚。
看起來,確確實實和席爾那被歲月劃下無數痕跡的面容一般,蒼老,彷彿即將腐朽。
“你老了,席爾。別說阿爾莫斯那一級別的,恐怕再年輕些的小傢伙都能把你這弱不禁風的老木頭打成肉沫!”
席爾不答,只是走到一個粗壯的樹幹面前,屏息凝神,而後……迅速地揮出一拳!
轟!
沉悶的響聲在夜色中響徹,那一比席爾的腰肢還粗壯的樹幹上出現了一個圓形的空洞,透過空洞,可以直接望到樹幹之後的景色。
而後,這棵無辜的大樹好像才反應過來似的應聲而倒。
波爾多的面色嚴肅起來:“席爾!我知道你的拳頭很有威力,說實話,捱上那一下就算是我也不見得好!但我說的是這個嗎?!”
波爾多怒喝一聲,手掌轉化為熊掌猛地朝地面拍去,地面瞬間炸開,而飛揚的碎石一塊劃破了席爾的臉頰。
對惡魔而言明明是微不足道的傷痕,可在席爾臉上卻久久沒有癒合的跡象。
他的氣血,已經接近枯竭。
彷彿乾枯的河脈,雖然開口的徑流量上限依舊那麼大,可河床中已經沒有多少流水。
“波爾多,阿魯嘉達大人就拜託你了……”
“……”
波爾多沒有回答。
“領主大人接收了那炎魔一脈,得以讓他們在這森林中留存。有著同袍的情誼作為紐帶,只要吉利亞斯不死,他們的同盟便堅不可摧。呵,當然,你我都知道,所謂的情誼,僅僅只是那炎魔沒有除此之外的選擇而已,可對我們而言,結果不會有任何變化。一旦他們聯合,我們必然不是對手。我只希望……”
“行了行了!”波爾多不耐煩地揮手:“屁大點事兒!誰走,我都不會走!我波爾多可不屑於做那三姓家奴!你就安心地去吧!你的地位,聲望,所有的一切以後都歸我了!”
席爾蒼老的臉上露出笑容:“謝謝。”
那頭曾經靚麗的金髮,此刻卻已大半花白,唯獨剩下的些許,也枯黃黯淡,好像秋日即將枯死的野草一般。
……
“魯德!”
在魯德剛剛看見洛可兒時,直接被一個熊抱抱住,這一刻她爆發出來的速度比起上次更快一籌,沒有防備之下,魯德沒能躲閃開。
好在,洛可兒只是輕輕抱了他一下就鬆開了懷抱,她的臉上露著燦爛的笑容:“你還活著,真好……”
有人會因為自己的平安而放心,這種感覺是多久未有過了呢?
魯德不禁有些發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