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國,那是以聖教會為核心的,在神權政治統治下的宗教國家。
至高無上的聖王便是神靈的代言人,在真神不顯的時代,便等同於神靈,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威。一言一行,皆是法則。
現任聖王據聞已經活了超過兩百年的歲月,本該已是垂垂老矣的年齡。可據坊間傳聞,這位聖王大人似乎至今仍保持著年輕人的外貌。至於考證?除開聖殿騎士團的團長、各分教會的紅衣主教外,沒人親眼見過這位無上聖王的真容。
或許,所謂的聖王從一開始就不存在,只不過是教會為了穩固信仰而憑空杜撰出來的人物?
聖城路西法,處在人類居住地最核心區域的聖國真正意義上的王城。這裡距離最近的一個惡魔聚集地也有著數千公里遠的距離,可謂是遠離惡魔這一恐怖的人類樂園。
沐浴在神聖的光輝下,無憂無慮的人們喲喝著,進行著各種貿易和商業行為。從遠方趕來這傳說中的淨土的人們遙望那雲霧之間的聖王居所,流下感動的淚水。試圖獲得聖城居住權的外來者競爭著那一紙文書,可在這聖城之中卻也不敢展露往日強取豪奪的暴戾真容。
一穿著淡金絲綢長袍,高大英俊的黑髮男子在這聖城之中緩緩前行,閱覽著這一路上各種人群的姿態,嘴角始終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不知為何,他的面容明明如同聖父雕塑一般完美聖潔,可當那笑容浮現在臉上後,卻莫名多了一絲邪魅的氣質。
這樣一位奇男子走在大路正中,本該吸引來無數人的注目,可無論是呦呵之人、觀禮之人、爭執之人,無一對其表露關注,彷彿這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他就這樣緩緩走著,越過了外圍的鬧市,越過了內環的居住區,踏上了通往聖山之上的聖教會、也即聖王居所的漫長臺階。
就連駐守於此的聖殿騎士也對他視若無睹,完全放行。他就這樣一路往上,踏入了聖教會,再越過無數層疊的恢弘建築,終於邁入那教會最核心的聖殿之中。
這聖殿好像一個狹長的石質長廊,兩邊是深邃的黑暗,如同難以窺見盡頭的深淵。無法想象這是傳說中聖王居住的神聖之所。
聖殿的牆壁有五六米高,上面齊整地雕刻著一個個如同被相框束縛住的人像,若是細細檢視,會發現每一個人像的外貌姿態都不一而同。
在男子踏入的入口的正前方,擺放著如同石棺般的長桌,一個穿著絲綢白袍的金髮背影在站在長桌後的牆壁前背對長桌靜靜矗立,似乎已經等候多時。
金髮之人似乎察覺了男子的到來,轉過了身,露出那和黑髮男子完全一致的面容。
而後,金髮男子說出了黑髮男子的名諱:“撒旦。”
同時,黑髮男子說出了金髮男子的名諱:“路西法!”
路西法,那是聖城之名,同樣也是無上聖王的尊名。
黑髮男子撒旦和聖王路西法對視一眼,隨即目光下撇。在二人中間,巨大的餐桌上躺著一個昏睡的金髮女子。看其面容,正是那位追殺魯德的聖殿騎士。
“這樣的一枚棋子,如果是我,早已將其碾碎。路西法。”
撒旦的語氣平淡,沒有絲毫不屑之意,卻更顯輕蔑,如同再看一隻醜陋的蟻蟲。
“再普通的棋子,在恰逢其會的時間、地點也能發揮巨大的作用。這就是你我的不同,撒旦。”
路西法的語氣同樣平淡,對於自己麾下的騎士絲毫不見關心。
路西法又道:“你應當知曉,她將會成為一枚關鍵的棋子。”
撒旦的嘴角上揚的幅度稍高一絲,眼中卻全然不見笑意:“那是我最重要的作品!豈是這種骯髒不堪、汙穢下賤的東西能夠影響的!?”
“那同樣是我的作品,撒旦。”路西法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又怎會害你。”
路西法眸光一凝,如同星辰閃耀:“待‘它’完成……你我合一,這世上便無人可敵。”
然而,就在路西法說出這句話時,撒旦已經消失不見,不知如何離開了這聖殿。
……
女騎士感到腦袋的疼痛,漸漸醒轉過來。
她第一時間確認其自己的所在,只是這裡並不是她記憶中的任何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