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又怎能不傷呢?
姜鹿溪此時真想找一個沒人的地方,然後一直哭一直哭,哭到沒力氣為止。
但是她知道,不管她再難受,她都還得站起來,都還得先止住眼淚,因為奶奶還活在世上的親人,就只有她一個了。
她得風風光光的給奶奶下葬。
讓奶奶能夠入土為安。
姜鹿溪想要起身,但剛剛哭的太狠,她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
但就在此時,她的面前突然出現了一隻手,然後那隻手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將她從地面上給拉了起來,姜鹿溪看著面前的程行,愣了愣。
“奶奶呢?”程行問道。
“在屋裡,正準備運回村裡。”姜鹿溪淚眼婆娑地說道。
奶奶臨去世的時候,讓她一定不要哭,一定不要傷心,否則會死的不安心的,姜鹿溪不想讓奶奶死的不安心,就答應了她,但是她又怎麼可能忍得住不傷心不哭,於是趁著別人來給奶奶收斂遺體的時候,姜鹿溪偷偷的跑到了房間外面來哭。
她不想在奶奶面前哭,讓奶奶去世了還不安心。
“先別哭了,我們先把奶奶的葬禮給辦好。”程行用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淚水,然後開啟病房的門,走進了病房裡。
程行走進病房,看著躺在床上的老人,也不由得鼻子一酸。
就在前不久,他還和這位慈祥的老人有說有笑的。
但是現在,卻天人永隔了。
唯一能夠讓程行有些安慰的是,這位老人是笑著離開的,她走的是很安詳的,在她看來,自己孫女兒已經考上了華清,考上了這樣的大學,以後生活是肯定會越來越好的,她沒有遺憾,有的就只有驕傲了。
當然,還有解脫。
白髮人送黑髮人的苦,又豈是好受的。
如果不是為了姜鹿溪,這位老人在失去了老伴,失去了兒子和兒媳後,再加上一身傷病,估計早就已經不在了。
沒過多久,冷藏車到了,眾人將姜鹿溪奶奶的遺體運到了冷藏車裡。
“小溪,你跟著一起回村吧。”村長道。
“我得去買棺材。”姜鹿溪道。
奶奶的遺體運回去後,肯定得用棺材的。
“現在還用不著,還得先火化呢,而且徐鎮長說了,你奶奶的葬禮由政府承擔,棺材火化這些,我們來做就行了。”村長說道。
“一定要火化嗎?”姜鹿溪呆呆地問道。
“嗯,現在都得火化的,跟以前不一樣了。”就在此時,又有一人走了過來。
這人走過來後,姜鹿溪他們的村長立馬走了過去,道:“徐鎮長。”
平湖鎮的鎮長徐洋點了點頭。
姜鹿溪聞言沒吱聲,她父母當時下葬時,都是沒有火化的。
她也不想讓奶奶火化。
但現在政策就是這樣也沒辦法。
姜鹿溪抹了抹眼眶裡的淚水,說道:“不用的,葬禮的錢我自己能出的。”
“鹿溪,你跟我來一趟。”程行對著她道。
“這位是?”此時徐洋問道。
姜鹿溪這位他們鎮上第一位保送華清的學生,她奶奶病逝,徐洋還是有必要來一下的,縣裡的領導聽說了這件事情之後,還專門囑咐了一下他,讓其親自過來安撫慰問一下,並且姜鹿溪奶奶的葬禮費用,都會由政府承擔。
上面對於姜鹿溪還是很重視的。
因為她不只是普通的清北大學生,還是保送的華清,這種保送華清的學生,在縣裡市裡都是少有的,而且她在八省聯考上還獲得了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