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來燒紙,哪怕是紙拿的多了,也都是一大把的扔進去。
哪怕是在傳統的祭祖文化裡,需要將紙一張張的摺好去燒。
但到了現在,為了圖省事,也已經有許多人不會這般做了。
只有姜鹿溪,認認真真的,去折每一張紙。
直到所有的黃紙,全都燃燼。
看著她把紙燒完,程行也就轉了身。
他這次來,既是想來祭拜一下姜鹿溪的父母,也是想了卻一樁她多年來的夙願,早在半個月前,程行在翻開姜鹿溪的初中物理書時,便發現了她在某一頁用很小的紅色圓珠筆寫的幾行小字,上面,有著她對於未來的規劃。
考入安城一中,考上華清或者北大。
畢業後賺到錢,然後在祭祖時,給爸爸帶一瓶很好的酒,給媽媽放一桶很大很漂亮的煙花,給他們燒很多很多紙錢,把鞭炮圍著他們繞一整圈……
而姜鹿溪彷彿知道程行轉身要走一般。
她猛地起身回過了頭,問道:“你,你要去哪?”
“回家啊,聽說等下還有雨,不知道什麼時候下,再不走要是被雨淋了就不好了。”程行看著她笑道。
他的笑容很溫暖,看著她的眼神很溫暖。
像是溫煦的春風一般。
姜鹿溪不知道哪一個程行才是真的。
因為有時候的程行很可惡,很霸道,很喜歡欺負她,牽她的手,要佔她的便宜,但有時候的程行,又很溫柔,溫柔到不想讓他走。
其實她知道,無論哪一個程行都是真的。
她也知道,有時候程行為什麼會變得霸道,蠻不講理。
“好了,你也早些回去,這天陰沉沉的,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要下雨了。”程行笑著說完,便要轉身離開。
但是姜鹿溪直接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那手的力量很大,姜鹿溪彷彿用了所有的力氣。
因為程行發現,不管他如何掙扎,都掙脫不了。
“吃了飯再走。”姜鹿溪看著他道。
姜鹿溪的眼神中帶著一股獨屬於她的倔強,那手死死地拉著程行的衣袖,她抿著嘴道:“不吃過飯不許走。”
她又說道:“你們家是沒人的。”
“我們家沒人我又不是不能吃飯,隨便在哪家飯店買著吃不就行了?”程行好笑地說道。
“我不是陳青。”姜鹿溪看著他,那攥著程行衣服的手又緊了一些。
到底是吃過苦幹過農活的人。
她手上還真有力氣。
“我也會下廚做飯。”姜鹿溪看著他道。
“怎麼,你做飯比陳青香是吧?”程行笑著問道。
“嗯。”誰知姜鹿溪用力地點了點頭。
“行了,別攥了,我騎著摩托車可不好打傘,因此也就沒帶,等下要是下大了回不去了,你可得送我回去。”程行道。
來之前他是看了天氣預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