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
同樣的對話，上回沈未辭好像還不怎麼敢回覆他吧？
這會兒顧一白有意再提起，沒想到沈未辭竟然沒有再躲，而是回了這麼一句話。
哪怕這句話回得很小聲，很輕，倘若不是在樓梯間裡，怕是隻能聽見一點點的呢喃。
但饒是這樣，顧一白卻也覺得很滿足了——他的小朋友敢回話了，這就是好事兒。
顧一白在心裡想著，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繼而像是在哄小朋友似的，重重地點了點頭：“嗯，是，小魚兒長大了，不再是小朋友了。”
本來就不是啊……
沈未辭在心裡補了一句，腳步不自覺地加快。等她踏上最後最後一級臺階，緩緩回頭往回看的時候，視線恰好撞上的是顧一白的臉。
從她這個視角看他，兩個人的視線基本持平，沈未辭可以藉著細微的燈光細細地打量他。
顧一白長得很好看，眼睛很大，是典型的的歐式大雙眼皮，眼瞼下帶著一點點的青色，大約是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好好睡過一覺。面板很好，細微的光打在他的臉上，白得幾乎有點兒發光。
也是那一瞬，沈未辭似乎忽然明白，她為什麼會在兩年前，只一眼就看上了他，喜歡上了他，幾乎是無法自拔的。
等沈未辭看夠了，便朝他眨了眨眼，有些無辜：“顧哥，你快上來呀。”
聲音裡好像帶著點兒喜悅，也不知道是什麼讓沈未辭忽然有了這樣的狀態。顧一白被她的一句話給弄得愣了一下，緊接著，朝她笑著點了點頭。
沈未辭在打量他的時候，顧一白也一樣在細細地看著他的小朋友。
真的，可愛極了。
身高是足足站高了兩級臺階，才能勉強跟自己平視的高度，小小一隻，眼睛眨巴眨巴的，還朝自己笑。
顧一白自認為自己對妹子挺有抵抗力的，畢竟他的比賽很多，在賽場上追著喊著‘獵月大神’的妹子不在少數，喜歡他的更是多了去了。
但沒有一個能像沈未辭這樣，每一個動作都是在撩他，饒是是她不自覺的。
或者說，正是因為是不自覺的，顧一白才會覺得撩到了心坎裡去。
顧一白看了她一會兒，就著沈未辭說的那句‘快上來呀’，他緩緩地露出一抹不怎麼懷好意的笑，手往前伸了伸：“走不動了，小阿辭，可以拉我一把嗎？”
什麼玩意兒就走不動了？
這也才幾步路啊。
若是換了別人，沈未辭鐵定就來一句‘你體虛嗎’，但眼前的物件是顧一白。
因此那些話就像堵在嗓眼裡似的，想要往上湧，卻又被她剋制住想要往下嚥：“顧哥，才兩步。”
“才兩步，所以小魚兒可以拉我一把嗎？”
到底沒能繞出這個問題。
沈未辭怔了好幾秒，隨即意識到這怕是一個繞不開的話題，她便抬起手，目光在自己手掌上停留了一會兒，像是在給自己做什麼心理暗示似的。
過後，沈未辭才將自己的手往前伸了伸，懸在半空中，好像還有一點兒顫：“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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