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五六點了點頭,不再說話,而是豎起耳朵聽其他商人議論去了,朱三四見了微微嘆了口氣。
正在這時,他忽然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轉過頭來他嚇了一跳,立刻起身敬禮,“崔師長。”
被朱三四稱為崔師長的人不是別人,卻是崔尚安,此時他一臉的憤懣之情,似乎十分不開心。
“報紙你看了。”崔尚安看似無意地說道。
在朱三四的手邊正是一份青州日報,這正是朱五六買的,他不禁苦笑道:“看了。”
崔尚安臉上露出一副自嘲的神色,“你不要擔心,現在這件事整個青州都知道,沒什麼。”
說罷,他坐下來要了一份豆腦和油條。
朱五六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崔尚安,他剛想詢問一下卻被朱三四打斷了。
“五六,你的生意不是很忙嗎?你現在就回去吧。”朱三四命令的道。
朱五六怔了一下,每次他的哥用這種口吻說話定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他應了聲,擔心地向自己的工坊走去。
崔尚安瞥了眼離去的朱五六,他說道:“你對你這個弟弟倒是很關心。”
朱三四正色道:“他自小缺心眼,不管著他實在沒有辦法。”
崔尚安笑了笑,“我也是這樣疼愛我妹妹的,只是她現在成了皇貴妃,如今見到她卻要行禮了。”
朱三四有些搞不懂崔尚安在想些什麼,很不幸的是在這種節骨眼上,這個崔尚安卻是他的頂頭上司。
他是師長,他是旅長。
似乎看出朱三四在想什麼,他忽然笑了起來,“你不要擔心,我不是來勸你和我一起叛亂的,在青州生活也有兩年了,我很清楚自己的斤兩,也很清楚淮南國的斤兩。”
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我就知道有這麼一天,以皇上的性格是不可能容忍還有藩王存在的,只是雖然如此,這削藩削到自己頭上還是不舒服的。”
“其實我懂得不是太多,但是我明白有舍才有得,不是嗎?”朱三四模稜兩可地說道。
現在天下的形勢明眼人都能看清楚,統一是大勢所趨,國家和民族概念的普及更是讓百姓渴望擁有一個完整的國家。
何況他們明白在這個世界上還存在這麼多國家,其中一些國家還是他們的威脅。
崔尚安點了點頭,他說道:“你是老實人,說的也是老實話,父王是鬥不過皇上的,這點我比他清楚地多。”
說完,他匆匆吃了飯便離去,留下一臉尷尬的朱三四,在軍中他和這位淮南王世子的關系倒是不錯,他倒是真的不想這位世子做傻事,否則他只能對不住他了。
削藩事件在青州發酵的同時,訊息也很快傳到了冀州雍王府,而這時已經過去了兩天。
當看完報紙上的內容時,雍王不但沒有生氣,卻是重重鬆了口氣,一旁的雍王妃說道:“上次的事情已經露出了苗頭,現在終於還是要削藩了,殿下,皇上現在還沒有明確表態,這是給咱們臺階下,我看明日我們便啟程去青州吧,這提心吊膽的日子也該結束了。”
雍王長嘆一聲,“你說的沒錯,是該有個了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