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人群騷動,這些流浪漢都聽從教士的命令,教士叫他們抓人,他們立即行動,擠成一團。吳天可不能讓他們抓住了,他又彎腰,又躲閃,在人縫中騰挪,沖出包圍圈。
“抓住他!抓住他!”
許多人在喊,吳天感覺到他們追在身後,但不敢往後看,只能拼命向前沖。
一個白人男子出現在自己左側,吳天眼角餘光,瞥到人影,以為被追上了。更加拼命逃跑,但這個男子沒伸手抓住近在咫尺的他,只與他並肩而行,一起鑽入窄巷。
吳天覺得奇怪,偏頭看了他眼。哪料對方也是如此,兩人四目相對,似乎明白了什麼。
沖出小巷,正來駛來輛計程車,白人男子脫掉流浪漢骯髒的外套,露出潔白襯衫,向計程車招手。車停下,他立刻上車。
“你也上來吧!”他拉住吳天。
後邊大批流浪漢已經追來,吳天別無選擇,鑽進車內。汽車駛動,甩開了追兵。
吳天靠上座椅,大口喘氣,差一點兒氣就接不上了,快要吐了出來。坐身邊的白人男子也同樣氣喘須須。
“你為什麼要跑?”白人男子邊喘邊問。
“不是要抓我嗎?”吳天靜下來回想,自己似乎做賊賊心虛了,他們要抓的可能是身邊的個人。
“為什麼要抓你?你做了什麼?”白人男子又問。
吳天立即恢複警覺,反問道:“你為什麼要逃?他們怎麼要抓你?”
“或計我們是同類人。”白人男子輕松笑。
計程車停在幢公寓前,白人男子下車,帶吳天上樓。
“我叫傑森?史密斯。”進了房間,白人男子自我介紹道,“我的職業是記者。”
“你在調查真理教?”吳天問。
“沒錯。你還沒介紹你自己呢?看你逃得那麼慌,跟真理教結了仇吧?”
吳天暗感冥冥中自有安排,還真讓他遇上反邪教的人了。“我叫吳天,從中國來的,為了調查真理教這個邪教。”
“邪教?我們美國人都不敢稱他們是邪教。你們中國人膽子真大啊!”傑森笑道,“你查到什麼了?”
“殺人祭祀。還不是邪教嗎?”
“真的有?”傑森立即坐正,身子前傾,緊張詢問,“你說的殺人祭祀,他們真的在做?你有證據?”
吳天輕搖頭,“我沒掌握實質證據,但知道些實際情況。印度的人祭案,你聽說過吧?就是他們所為。”
“當然聽說過,轟動一時嘛!但並未公佈涉案的是哪個教派。真是真理教?你憑什麼這麼肯定?”
“因為我被捲入其中。”吳天平淡地說。要他拿證據,他沒有,有的只是親身經歷。但那些經歷太過玄幻,講出來沒人信。否則他早就向有關部門舉報真理教了,還用得著這麼費周張?
傑森睜大灰色雙眼,他起身,開啟櫃子。翻出本資料夾。裡邊全是大大小小的剪報,吳在看到,這些大部分是英文報道,也有些彎彎曲曲的文字,像南印度那邊的奇怪蝌蚪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