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明白,我長這麼大還沒幾個女人給我買過衣服呢!”
“哦,那就是有幾個咯,給我老實交代,你都耽誤過哪些失足少女。”
她刁鑽的說辭讓我哭笑不得,“沒你說的那麼不入流,還失足少女,簡直語無倫次,其實也就兩個人,一個是我媽,一個是……”我還沒來得及說出於倩兩個字,陶心便已經將這兩個字說了出來,似乎她對於倩很感興趣,我甚至都有些懷疑,她的取向有問題,畢竟她挺多面的。
我點了點頭,隨後便陷入回味的神遊之中,“於倩每年冬天都會送給我一件毛衣,她說,她要在最寒冷的冬天讓我比夏天還要溫暖,這幾年冬天,我都沒有添置新衣服,尤其在廈門的時候,冬天很短暫,她的毛衣足夠我熬過去了。好幾年沒見到下雪了,好想看一看下雪的昆明城。”
“一提到於倩你就心馳神往,從今年起我也給你送毛衣,讓你穿出我的味道。”
我苦笑道:“這都要攀比。”
……
我們一直聊到深夜,她才回到自己房間,這個夜晚,雨一直沒有停歇。
翌日的清晨依舊不見陽光,陰霾的天空飄著細雨,昨夜的暴雨讓整個城市濕漉漉的,看來又是偷懶的一天,風雲變幻莫測,這雨沒有停歇,其實在雨中拍攝也是一種氛圍,可惜還不到時候。
……
雨下個不停,直到第三天天才開始放晴,而我們再次續了兩天的房,今天的天氣陽光明媚,正是我們拍攝的最佳時機,天空煥然一新,萬物梳理著疲憊,我換上西服,跟隨著攝影組來到聶耳公園,陶心的道具服依舊是那身妖豔的紅裙,畫著濃妝,在這人身鼎沸的廣場美出了新高度,吸引著無數的眼球。
導演早已製作出了最佳的路線,而這次我只是個路人,在這個偌大的廣場上游玩著,這次不用排除任何人,我們需要的真是這樣一個吸引著無數人潮的熱鬧廣場,這一切象徵著傳承。我沒有出現在鏡頭之中,遠遠地看著他們進行攝影,偶爾遇到盯著鏡頭看的路人,我們只能解釋一番,繼而重新拍攝。
一路上配合的群眾還算多,每一個景點的選取最終都很順利,兩個多小時後,我們便完成簡單的拍攝了,早上的行程終於告一個段落,下午時分,我再次跟隨他們取了一些與聶耳有關的景,家和學校,時間已經來到了黃昏,陶心在臨時化妝間換掉了道具服,與我一同跟彭導告別了。玉溪的行程已經告一個段落,而今晚就是我們停留在玉溪的最後一刻。
我們的客房明天12點到期,而今晚成了我最後奢侈的夜晚,約著陶心,我們來到了一個幽靜的咖啡館,享受著夜色送來的味道,我們斜對面的角落,坐著一位儒雅的男子,在他刀削的臉龐上,我看到了青春的滄桑,於是我對陶心說道:“我肯定,那是一個為情所困的男人。”
“哦,從何看出?”
“正常人誰在咖啡館自帶啤酒喝著,而咖啡一口不動,只有一個解釋,咖啡是點給其他人喝的,可惜沒有那個人。”
“聽你這麼一說到還有些道理,要不我們過去搭訕?”
“你怎麼這麼壞?我們這樣過去打擾人家,不但讓人家誤解,而且還是火上澆油呢!你……看我的。”
我離開自己的位置,來到他的桌前坐下,我的突兀出現似乎他沒有太大興趣,想來在他的心中心事重重。“哥們,看你一個人喝悶酒,我也有此興致,我想買你桌上的一罐啤酒,如何?”
男子抬眼仔細看了看我,緩緩說道:“不是每個人都能在咖啡店將酒喝出咖啡的味道,如果你能,送你一罐又如何。”
我突然笑了起來,“果然精髓,不過只要帶著刻骨銘心的回憶喝酒,我相信能喝出任何味道吧,這主要取決於她喜歡什麼?”
果然,我的話語似乎扼住了他的痛楚,沉默一番,他竟然開口對我說道:“她喜歡喝咖啡,我喜歡喝酒,可我卻始終沒將酒喝出她的咖啡味道。”
“那為何不嘗試喝咖啡呢?”
“咖啡對我而言太過虛偽,我只是想用酒去尋求她所要的味道,可惜再沒機會了……你好!我叫周鳴,這罐啤酒送你了。”說完遞給我一罐啤酒,我沒有拒絕,欣然接受,說道:“謝謝,這罐啤酒我帶回昆明,希望以後還有機會喝到這樣的啤酒。”
周鳴笑了笑,然後掏出一張名片給我,“這樣就有機會了。”我接過那張深色只有一個號碼的名片,揣到兜裡,跟他隨意交談幾句便離開了,因為陶心還在一旁呢。
周鳴似乎是個很有故事的男人,有機會好好聽聽他的故事,回到自己的位置,我又向周鳴揮了揮手,他舉起酒杯,朝我示意了一下,而陶心的表情卻已經誇張到了極點,我對她說達到:“男人跟男人搭訕,遠比和女人要簡單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