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寒未及第三殿,就看到一隻花貓在逗鴻鵠,心中瞭然,這大概就是前些日子新來的鬼差吧。
歌歌被來人不動聲色的氣勢感染,停止了和鴻鵠的玩耍,原地轉圈,化出了人形。
“敢問,你是哪位?”歌歌稍微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素衣飄帶,簡單的衣飾卻發出一種令她不感多加直視的風采來。
鴻鵠看不下去了,遂發聲:“這位是二殿閻王。”
“噢!你就是那個和我們三殿是夫妻的人啊。”
鴻鵠嚇得一個激靈,這死丫頭哪兒聽來的話,然後小心翼翼地看向歷寒,擔心他會因為歌歌的無禮而面露慍色。
可是歷寒不怒反笑,問:“三殿在吧?”
“在在在!我這就進去告訴她,你來了。”歌歌轉身,歪頭,一想,這其他人說得不對啊,為何都告訴她,不要輕易惹二殿呢,他方才還對著她笑了呢。
這一笑,鴻鵠也有些看不懂了,它家二殿竟然對著一個新來的鬼差笑了?
貓差是鴻鵠心中對歌歌的稱呼,只因十殿閻王的下屬中,她是唯一一隻由貓妖而來的鬼差。
我正要將匣子給謝必安送去,卻撞上歌歌跑來找我時,張口就是一句:“三殿,你夫君來找你了!”
夫君?什麼?我活了這麼多年可從未叫過誰做夫君。
“你瞎叫什麼呢?小心我拔了你貓須!”
“那個,二殿,不是——”歌歌正要解釋,然後忽然想起什麼,立刻捂住了嘴巴。
呼——我深呼吸,道:“是谷衣跟你說的吧?”
“我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沒有聽到。”歌歌不斷重複著這句話,飛快跑遠了。
沒等我跨出大門,歷寒便走進來了,見我拿著匣子,道:“這是要去哪兒?”
“給必安送個東西去。”
“派個人送去便是,何必親自去。”
“也行,我這不想著,反正沒事嘛。”說完,我就將匣子交給了旁邊的一個鬼差,拖他將匣子送去白無常那兒。
歷寒的到來著實在我的意料之外,我只當他去收集眾生濁,沒什麼功夫回地府,畢竟上回泉兮潛入我第三殿,那麼大的事兒都沒見他出現。
然而事實證明,他不出現,不代表不知道。
“對了,你怎麼突然有空回來了?”我問歷寒。
“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出了這麼多事,放心不下啊。”
“能出什麼事,都過去了。”我歪在椅子上,斜眼看著他,此種角度,他依然看起來很玉樹臨風。
“聽說你今天回鳳麟洲去了?”他這才將話題轉到正題上,我想,這必然才是他最關心的事。
“嗯。”
歷寒撩起了一縷我垂在椅子上的頭髮,又問:“見著故人了?”
“嗯。”
“是山鬼?”
“嗯。”
如此他問,我答一聲,實在有些尷尬,我心想,既然你什麼都知道,又何故來問我這些,鴻鵠想必早都告訴你全部了。
“看來你累了,休息吧,我走了。”
我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看到歷寒已經遠去,心知是方才的態度讓他不願多留。
很想開口叫住他,可喉嚨卻又像被什麼噎住一般,怎麼也開不了口。
正巧此時,歌歌又跑出來,笑嘻嘻道:“二殿好不容易才回來一次,這麼快就要走哇?”
歷寒停下步子,不經意地看了一眼歌歌,歌歌又道:“難得來一次,多待會兒唄,這麼久不來,肯定會有人想你的。”
我不知道,歌歌今日怎麼如此話多,平日裡,她雖也話多,我可能沒太留心。
“你說誰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