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硯修一會兒還有事,把林予棠放在希頓酒店門口就要離開。
路面的積水乾得差不多了,但空氣還是潮溼的。
林予棠告辭下車,剛走了沒幾步,就聽到他喊她。
周硯修靠在車門上,模樣有些懶散:“棠棠,儘快給我答覆吧。”
“你...很急嗎?”
“是,我一個馬上三十歲的老男人,家裡催得急。”
林予棠噗嗤一聲笑了:“周先生,不管怎麼說,今天真的要好好跟您說聲謝謝,讓我有機會當眾抽顧清芷一耳光。”
還有訂婚宴。
周硯修不是沒時間籌備。
周家家大業大,隨便拎一個人出來都能籌備出個完美的訂婚宴。
林予棠知道,他這是在故意噁心顧清芷。
不管是不是為她,她都想謝謝他。
周硯修從卡包裡取出一張卡遞給林予棠。
她接過來一看,心中驚呼。
——我嘞個去!黑卡?!
“今天那個所謂的訂婚宴和這張卡,是我送你的小禮物。”周硯修彎了彎腰,將卡包遞進車裡,“你臉上那巴掌不管是怎麼來的,都算委屈了。我知道你不缺錢,但這張卡你收下拿去隨便刷,算我幫你哄自己開心的。”
林予棠攥著那張卡,低頭抿著唇:“謝謝...”
“禮物不需要謝。”周硯修揉了揉林予棠的腦袋,“上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直到他的車離開許久,林予棠還站在原地。
她突然想起畢業典禮那天。
也是這樣的雨天,烏雲壓頂,空氣潮溼。
那是她同周硯修第一次近距離接觸。
那天他送她回寢室,在宿舍樓下遞給她一張私人名片。
今天他送她回酒店,給了她一張黑卡,讓她拿去哄自己開心。
畢業典禮明明才剛過去沒多久,她卻有一種已經與周硯修熟識許久的感覺。
林予棠深吸了一口氣,剛下過一場雨的空氣中有些許泥土的氣味,冰冰涼涼的,讓她清醒了不少。
程暖去海城參加線下活動了,林予棠回房間後洗了個熱水澡,躺在床上端詳那張黑卡。
晚上九點多,響起一陣敲門聲。
林予棠敷著面膜去開門。
周硯修等在門外,手裡拎著一個包裝袋。
他表情詫異了一小下,很快便恢復如常。
林予棠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敷著HelloKitty的面膜。
抬手摸了摸膜紙,尷尬地笑了兩聲:“呃,沒嚇到您吧周先生。”
“沒有,還挺可愛的。”周硯修把手裡的包裝袋遞給她,“回來的路上剛好路過,給你帶了點吃的。”
林予棠開啟一看,那是她小時候最愛吃的蝴蝶酥。
“您怎麼知道我愛吃這家...”
昏黃的燈光映在周硯修的臉上,顯得格外溫柔:“我猜的。”
林予棠晚上睡不著,給程暖打電話把今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
聽筒裡傳來程暖鬼哭狼嚎的聲音:“我今天就不該來參加這個活動!!居然錯過這麼精彩的場面!我恨啊!!對了對了,顧清芷和周斯辰真就這麼潦草地把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