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松圖畫的栩栩如生,玲瓏有致,好似身臨其境一般,疑似神人妙墨的畫風。又稱贊這副掛畫對聯,感情豐富,構思奇特,形象鮮明,意韻濃鬱。而字型行書,筆風流暢,剛柔清明,是名流書法家的門徒。”
韓德讓聽皇後的誇獎,他心滿自得,驕傲的向皇後介紹自己的幹女兒說:
“這幅作品是我義女韓餘鳳特意為我的壽辰親自創作的。”
大將軍韓德讓手撚胡須,心想;我韓氏門庭也有後人了,而我女兒容貌國色天香百裡挑一,書畫琴藝樣樣精通,是世間絕佳才女。他從內心感到自豪,沾沾自喜,趾高氣揚。
宰相蕭浞蔔誇獎說:
“這幅白壽圖,為絕佳之作,可稱之世間一絕呀!
韓德讓哈哈大笑洋洋得意的說:“相爺過獎了。”
接著各位來賓給大將軍祝壽。
拜壽完畢,接著是擺設酒席。這時由韓餘鳳一人唱主角,按桌依次敬酒,她體形苗條玲瓏,走起路來,象玉樹臨風,從這桌走到那桌,她如風穿雲的臺步,弱柳迎風的腰段,加上杏眼櫻唇,珠翠輝映,酒桌上的每位客人都羨慕她是嬌美絕倫。都帶著傾心愛慕的欣賞目光看著餘鳳。
餘風預先來到首席,這是一桌上席,招待朝廷首要官員;有齊天皇後、順聖元妃、欽袁皇後)有北府宰相蕭孝先、南府宰相蕭浞蔔。皇弟耶律重元、兵馬元帥耶律休哥,還有皇親解裡。六位重臣,由韓德讓親自作陪。韓餘風上前一一敬酒,韓德讓先把女兒依次介紹給眾臣,餘風彬彬有禮的給諸位行漢式小禮,群臣誇獎韓將軍收養一名好女兒,贊揚他有福氣。韓德讓得意的用手縷著胡須開懷哈哈大笑,站起來雙手捧杯說:
“來!幹杯!感謝貴賓來府給我祝七旬大壽。”眾臣站起碰杯一飲而幹。接著餘鳳又把客人的酒杯按順序斟滿。酒過三巡,此刻她發覺酒桌上的那位皇親‘解裡’,痴情的呆看著自己,他忘記喝酒吃菜,心蕩神馳,神魂顛倒,如痴如醉的迷戀的目光盯視餘鳳。
餘鳳含羞帶怯,得馬上離開此桌,便對客人笑道:
“您們慢慢的吃好喝好,由我父親座陪,我去其它酒桌敬酒去。”話音剛落,她便急匆匆的離開了此桌,去下一桌敬酒。
廳堂內是一片喧騰吵鬧,唱酒令,劃拳聲聲交織在一起,人聲鼎沸,到處呈現出歡天喜地,興高采烈的氣氛。
餘鳳正在忙碌各個酒桌敬酒,忽然聽見有人喊出‘林景棠’的名字,她驚愣了一下,這個名字雖然有十年之久沒聽見有人叫過,但是今天突然聽見‘林景棠’這三個字依然覺的親切,難道他就是我日夜想念的十年前的小棠哥嗎?她激情的來到喊‘林景棠’的那張酒桌,見有幾個人正圍著一個年青人在勸酒。其中一名中年男子端著酒杯說:“林衙署把這杯幹了!”
“林景棠年輕海量,再飲二杯也無所謂。”一個絡腮鬍子老者也隨聲勸酒。
那位被稱為林景棠的青年人舉起酒杯一飲而幹。眾人鼓掌叫好。餘鳳走近前含笑說:
“諸位長官,小女有禮了,我代表父親給你們敬酒!感謝諸位來我府給我父親賀壽。”她依次給每人斟酒,藉著斟酒的機會注視著林景棠。見他眉清目秀,五官端正,是一名英俊的美男子。他的臉形和媚眼於十年前沒有改變。她肯定就是十年前朝夕相處的棠哥。可是自己已經改姓,十年沒見面了。棠哥不會認出自己的。怎能貿然盲目的與他相認呢。此刻她回憶起十年前在樹林裡抓山雞雛一幕,思濤象洶湧的波濤,在她的腦海裡翻滾。心魂飛到幼年的悲歡場面,忘掉了自己正在斟酒,一不小心把酒杯碰倒,灑在林景棠的懷裡,餘鳳兩腮緋紅,害羞道歉說:
“對不起!對不起,”
餘鳳心想:我不妨湊近他眼睛,把頸上的金鏢墜露出來,他見到長命百歲金鏢墜,也許能認出我。餘鳳把金鏢墜露在胸前,急忙掏出手帕走到林景棠面前,給林景棠擦衣服上的酒。
林景棠說:“沒關系,沒關系。”同時用手抹擦,不巧二人的手碰在一起。韓餘鳳抬起頭,瞟他一眼,抿著嘴角,對林景棠嫣然一笑,收回手帕,她仍然展開一個風情萬種的笑面,繼續斟酒。然後舉起酒杯說:
“打擾大家酒興了,我認自罰一杯。”她把這杯酒幹了,眾人拍手叫好。又把酒杯斟滿。端起來說:“我提議為祝福我父親七旬大壽,大家一起幹杯!”眾官員相互碰杯,同飲而幹。
可惜粗心大意林景棠,並沒注意餘鳳胸前個金鏢墜。錯過了相認的機會。
韓餘鳳去其它酒桌敬酒。宴席連續到晚上才結束。她忙碌一天,晚上回到臥室趴在床上,久久未能入睡。白天與棠哥巧會那一幕,深深的映在腦海裡,棠哥的容顏頻繁的出現在眼前。油然的回憶起十年前在樹林裡,那驚心動魄的情景,至今依然清清在目,記憶猶新。是那二隻可恨的山雞雛把我們分離了十年之久。都因為自己改了姓,棠哥很難認出自己。她慢慢的把思濤帶人睡夢中。
惡運終於來臨了,一個月後朝廷來人給韓餘鳳提親。託人提親的人就是在酒桌上看中餘鳳的那位皇親契丹人,名叫解裡。他是北府掌管兵權的副樞密使,此人本是欽袁皇後的長兄。年進三十歲,他雖然其貌不揚,品德惡劣,無才無素。但是他依仗妹妹是皇後,皇上是他妹夫,他橫行朝廷,做事為所欲為,肆無忌憚,助桀為虐,滿朝官員對他都疏而遠之。韓德讓深知此人的人品。得知解裡夥同欽袁皇後都是朝廷佞臣,反皇派。哪能把自己的幹女兒往火坑裡填呢。這門親事使他為難。因為來提親的人是欽袁皇後的外祖父郡王阿古只,已年過七旬;他是父親韓匡嗣的醫友,精通醫術經常和韓匡嗣來往交流醫術。論起輩分,韓德讓稱他為盟叔。
使韓德讓為難的是;根據“解裡”的人品,自己的幹女兒決不能嫁給他,簡直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對不起女兒,從心裡不同意。但是怕得罪皇上和皇後,又湊巧前來提親的人還是父親的好友。所以這門親事不好意思當面拒絕。只好來個緩兵之計,
韓德讓滿臉推笑的說:“盟叔!您老這麼大年紀來我家提親,小輩感謝您對我女兒的關心。不過婚姻是件大事,第一要孩子本人做主,第二必須有生她的一方親人的同意才行。因為我是養父,哪能做主包辦呢?”
郡王阿古只聽到韓德讓的一番話,知道他是反對這門親事,故意拿出推斥的理由,他便強硬的說:
“我也是受人之託前來提親的。皇上和皇後看重你的義女,這是你們的福分,千萬要珍惜呀!因為咱兩家是世交,他們才委託我,我看在你父親在世時於我的情分上,我才來說媒的,我直言勸告你;解裡的官職你是知道的,現在可是朝廷的紅人,皇上準備封為樞密使,是掌管朝廷軍政大權的,他可是皇親啊!你幹女兒要嫁過去,可是一步登天了。你父女二人要慎重考慮。要知道欽袁皇後的權勢啊!韓將軍你千萬要審時度勢呀!”
阿古只軟硬兼施,把事情挑明,意思是這婚姻必須成。
韓德讓拿出滿不在意的表情,冷笑一聲說:
“您老回稟欽袁皇後,緩我幾個月時間,我要從長計議。才能作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