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浞蔔解釋說:“她是契丹人,契丹族只有皇族有兩大姓氏‘耶律、蕭’,其他庶民和奴役是沒有固定姓氏的,人家都稱呼她嫫婆,就成了她的名字。”相爺解釋完她的名字又繼續介紹說:
“嫫婆是太後昨日賞給相府的,這是姐姐賞賜我的傭人,侍候相府幾位太太生活食宿,收拾內物等工作。另外每個太太配備一名丫環使喚。因為你喜歡漢人,我特意挑選一名漢人小姑娘。其他二位丫環已來府多年了。”
蕭浞蔔把嫫婆介紹給餘瑾。他又帶領嫫婆去見大夫人和二夫人。
在餘瑾沒進府之前,府中的內房的用人有四名,二位夫人每人配備一名丫環,另僱一奶媽和一書童,是專侍候五歲的少爺和相爺的。餘瑾入府後,原本不打算增加傭人,因為餘瑾為妾,朝廷沒給蕭浞蔔新增俸祿買丫環與奶婆。三夫人餘瑾本意也願意自己自立,不想顧傭人侍候,自己要居安思危,甘當普通家婦就行了。可是事不由己,哪知自己的才華得到皇後的賞識,重用自己。皇後特意賞給自己二個用人,禮不可卻,情恕理譴,只好接納,無耐推辭。還好,相爺給我挑選一名漢人小姑娘,她即隨我心又如我意,也許將來會成為我的知心伴侶。
自從餘瑾進入相府中多天,也沒見過二太太的面。自己的婚事,二夫人頭影沒露,心裡遺憾,便打聽奶媽,問其原因。奶媽告訴她二太太在你進入相府前就去南京府今北京)孃家去了。
晚上餘瑾對丈夫說:“我聽說二太太去南京孃家了,不知她出走是何緣故,是否於我有關連?”
“不提她,提起她我就煩惱,心火燃起。”相爺立刻就氣憤起來。餘瑾問相爺說:
“二夫人出什麼事了?能告訴我嗎?”
蕭浞蔔便對餘瑾講述了二太太的實情;
相府二太太名叫耶律格裡,是前朝皇叔耶律休哥之女,休哥被封為南京留守,兼管南院樞密使,掌管朝廷軍權,權勢顯赫。齊天皇後為了穩定聖宗皇帝政權,加大自己在朝廷的權威勢力,與皇上商定下昭聖旨;提升弟弟蕭浞蔔為南府宰相,娶耶律休哥將軍的女兒格裡公主為妻,封為正室夫人。
格裡太太娶到相府之後,依仗父親的權勢,又受到皇封為宰相正室夫人。在府中作威作福,肆無忌憚,飛揚跋扈。在相府內主宰大權,大太太僕寧忠厚老實,一切讓給於正室夫人格裡,本來已住十來年的正室三間寢室,主動讓給二太太。而格裡不但不領情道謝,反而狂言說:‘皇上封我為正室,我應該住在這裡,烏鴉想奪鳳凰窩,妄想。’
大太太僕寧氣的回到自己臥室內,大哭一場。格裡夫人性格刁鑽古怪,傲氣狂妄。瞧不起大太太樸寧,,僕寧一生沒開懷,無兒無女。格裡成婚第二年就生一男孩,溫良厚道的大夫人樸寧不計較往事,反而幫她照顧撫養孩子,象自己孩子一樣對待,而格裡絲毫無有感激之意,反而拿僕寧當傭人看待,丟掉了良心。她對待傭人丫鬟,時常是聲色俱厲,呵斥責備,脾氣敗壞。丫環、奶媽都懼怕她。蕭浞蔔講到這裡,自己感覺心碎神傷,唉聲嘆氣對餘瑾說:
“我的前段婚姻遭到惡運,娶了一位焉魂,我是手捧刺猥,騎虎難下呀!逼的我進退維谷,左右為難。我對她即恨又懼。既不能管教,又不得嚴制,因為她有強大的靠山,又得到皇上與皇後的庇護。有時我制止她的厄習,發生爭吵,她去皇後告狀訴苦,皇後總是責怪我,說我的不是,怒嚇我忍讓,叫我顧大局,為朝廷著想。所以我只好由她任性自便了。這相府之家,已陷入困境。不知如何是好。恨怨自己當初不應答應這門親事。都怨皇後姐姐一手包辦。”
相爺蕭浞蔔把隱藏一肚子苦水一氣發洩出來。他越講越氣憤,不加思量順口說出:
“我不希望她再回相府,有你我就足夠了。”
餘瑾聽了丈夫最後這句話,倒吸一口氣,非常驚訝,感到事態異然,相府這個家,竟然這樣不平靜。
餘瑾冷笑一聲問相爺說:“你娶了她之後就平步青雲了,被皇上封為宰相,對嗎?”
相爺微笑的點點頭。餘瑾又義正辭嚴的接著說:
“你姐姐皇後高瞻遠矚,為大遼江山社稷著想。良苦用心,給你定下這門親。你要珍惜這門親事,千萬不能妄自菲薄,不能辜負你姐姐的良心用苦,深遠用意呀!你要作到‘忍辱負重’才對。三國志陸遜傳中說:‘國家所以屈諸君使相承望者,以僕有尺寸可稱,能忍辱負重故也。’而你連自己的妻子的辱都不能忍,何能負重呢?,常言說宰相肚內能航船,可你的心中竟然放不了一位妻子,和為一國宰相。你要寬宏大量,胸懷大志,處事要審時度勢,擺正家庭小事,放遠朝廷大局。因你是一朝宰相啊!”
蕭浞蔔得到餘瑾的勸解和教誨,聽夫人說的條條是理。他心悅誠服的佩服她,她雄才大略,胸懷寬闊。提示自己今後如何對待格裡太太,關心自己的前程。因此相爺把格裡太太這次出走的原因,詳細的對餘瑾講述一遍,以便於妻子研究對策。
前幾天格裡夫人聽說相爺要納妾,遭到她強烈反對。她本是胸懷狹窄是人,平時於相爺就情感疏遠,性格有差異,秉性不和,格裡(v?v)想:如果相爺再娶一名年青美貌的女子為妾。他會把自己拋棄,我這正室夫人就成為有名無實的牌位了,是守活寡。她越想越氣憤,嫉恨,醋意,怒氣匆匆的走在蕭浞蔔面前,直言問道:
“你是否要納妾?”
“是的,我正要和你商量一下。”蕭浞蔔坦率正面的回答她,他明知道她會竭力反對。
“我反對,有她無我。我二人勢不兩立。”
相爺沒有發火,還是柔和的說:“她不過是位小妾,怎能於你正室夫人相比呢?你是皇上封的呀,相府的內務權勢永遠掌握在你的手中。”
“不行,你不能娶妾,不然我和你沒完。”夫人哭喊著於丈夫吵鬧起來。
蕭浞蔔見夫人極力阻攔,耍起她那蠻橫粗暴,潑辣愚昧的潑婦厄習。便轉身關門,離開屋子,棄她而去。第二天格裡夫人知道相爺主義已定,決定娶餘瑾為妾。她茫然困惑,急得象熱鍋裡的螞蟻,心慌意亂,得盡快想辦法阻撓他納妾。她首先想到相爺的靠山齊天皇後,只要抓住這條主根,求她幫助,就會一天雲彩被吹散,她報著最大的希望來到後宮,見到皇後跪拜不起,哭喊著訴苦說:
“皇後給我作主哇!相爺要娶妻妾拋棄我。”說著就泣不成聲的哭叫起來。
她並不知道相爺早已於姐姐打過招呼,並且取得皇後允許了。
皇後把格裡夫人扶起來。設坐勸解說:
“她是納妾,妾怎能於正室夫人相論呢?,你是受皇封的,那是聖旨,何人敢冒犯,相爺也會謹慎的。你放心,有我作主,你在相府的權勢永遠握在你手裡。相爺對你的感情也不會改變,如果他對你不好,我不會饒過他。”
格裡夫人聽了皇後這句話,知道皇後已暗中默許這門婚事,木以成舟了。她只好垂頭傷氣的回到相府。格裡也是帝王將相之女,雖然不懂漢人文理,但是受過契丹貴族學識教育,也讀過很多契丹的書籍,具有一定的學識智力。她躺在床上,苦思冥想,反複推測猜度。她敏感的洞察到,事情不是象皇後說的那樣簡單,據說這位餘瑾姑娘無論從年齡上,相貌上都強我百倍。相爺肯定偏重於她,把我距之門外。自己成為掛名夫人了,聽說餘瑾才識出眾,得到皇後的賞識,將來皇後定會重用她。這樣她在皇後眼裡。在相爺心目中,都佔我上風,將來我這正室夫人不退自讓了。我在相府怎能立腳呢?,她思來想去,還是走最後一招,去找父親,叫父親給皇上和皇後施加壓力。定會起作用,阻止相爺納妾。
次日格裡夫人拜見皇後,慌稱去南京府看望父親。得到皇後點頭應許。她立刻帶著二名家僕。坐一輛馬車奔往南京府。
皇後非常敏感,意味到這位弟妻是找父親告狀訴苦去了。預知弟弟娶妾之事非同小可,弄不好,事得其反。她深知聖宗皇帝對叔父耶律休哥特別器重,尊敬和畏懼。因為他的皇位叔父得力相助支援的。而耶律休哥又是主宰軍權的兵馬大元帥。是掌握遼朝命運之重臣。如果皇叔翻臉。那事態就鬧大了。這天,齊天皇後召見弟弟商談對策,姐姐主張昏期推遲,從長計議。蕭浞蔔決心已下,意志堅定對姐姐說:
“我認可辭去宰相也要娶餘瑾,我於她已定下終身,而且要馬上摘日子,因岳父急忙要出遠門尋親。在他出走之前,必把婚事辦了。趁著格裡不在家,是個機會,避免找麻煩,我意已定,姐姐必須答應我。”
蕭浞蔔懇求姐姐。姐姐心軟了。弟弟五歲失去了母親,是自己把他帶大的。可憐弟弟前二次婚姻都被包辦,不隨心意,苦了他啦。為了我的權勢,失去了他的青春愛情。我對不住他。這次婚姻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只好答應他了。為了婚後安全,不出是非,特意約束弟弟,又訂立約法三章。蕭浞蔔一一答應按章遵守。因而才草率簡陋的辦了婚事。也這正隨餘瑾之意。
格裡夫人,日途夜宿,第九天正午時分,到了南京燕京),來到西城門,她亮出宰相府正室夫人的腰牌。說明來意,要去見父親南京留守大元帥耶律休哥。守城門丁驚慌失踔,不敢怠慢,立刻跪拜,起來後急忙稟報班頭。那班頭上前問好,騎馬前面帶路,直奔將軍府。
夫人初次來到南京城,使她大開眼界,此城建築氣勢雄偉壯觀,富麗堂皇,街道寬闊,巷子筆直,房舍鱗次櫛比,華麗別致。街道兩旁,店鋪林立,聚集繁華。巷上車水馬龍,川流不息。人流穿梭,熙來壤往。一片熱鬧歡騰的景象。格裡夫人坐在車裡,盡情觀望,她有生以來第一次見過這樣熱鬧的大都市。比上京都城好上百倍。有讀者要問;既然南京強於上京都城,為什麼遼都不遷往南京呢?原因是遼國是以契丹族為主,結合漢人等民族建立的王朝。皇室世代統治者和朝廷重臣都是契丹人,他們長期生活在內蒙西刺木倫河和老哈河流域的草原一帶。以遊牧行獵為生。而上京臨潢府既今內蒙昭盟巴林左旗林東鎮。)正為契丹人居住區的中心。所以遼太祖阿保機建都於臨潢府鎮,改名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