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表面上波瀾不驚,甚至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但是在秦青的心裡,可是一想起當年的那一筆賬就一肚子的怒火。
雖然時隔了很多年,而且那時候秦青尚且年幼,甚至妹妹秦霜都還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但秦青的記憶依舊非常深刻。
那一次,秦府因為那批貨物而損失非常慘重。
而作為那批貨物的主要負責人,秦青的父親秦義因此遭到了家族不少人的發難。
尤其是老祖秦無咎。
秦無咎一直就對秦義成為了秦府的家主心懷芥蒂,若不是因為秦義的實力穩穩壓住秦震一頭,並且在族內,有著秦濤、秦通等人的鼎力支援。
當初秦震就已經被秦無咎扶上位了。
那一次,秦震甚至帶著他那一派系的人衝入到秦義的院子裡,當晚就要廢黜秦義的家主之位。
秦青猶記得,母親當時候已經是懷孕在身,可依舊要面對秦震的刁難。
甚至,秦震逼迫父親去鎮遠鏢局討要賠償,母親也隨著一同前去。
而結果,母親被振遠鏢會的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那時候秦青尚且年幼,並沒有跟隨父母一起到振遠鏢會,但從家族之人的議論聽到了動手的人正是那次貨物丟失的始作俑者,也就是如今站在秦青面前的這個鄭鏢頭,鄭寶河!
“那一晚,娘動了胎氣,妹妹差點就保不住了!”
“動手的就是這個鄭寶河,娘分明有孕在身,已經懷胎十月,這個鄭寶河竟然還下得去手!”
當年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以秦府在天珏城的實力,原本不可能善罷甘休。
一個振遠鏢會,肯定是不敢對秦府肆意妄為的。
這也是秦義當初這麼想,所以才會犯那麼嚴重的錯誤。
事實上振遠鏢會已經和城主府勾結,在城主府內有人照應振遠鏢會,所以當秦府想要對振遠鏢會發難的時候,來自於城主府的壓力驟然降臨。
“當年父親迫於城主府的壓力,不得不生吞了那一口氣。可現在不一樣了……”
秦青心裡冷笑。
以秦青現在的實力,就算是城主府也不必放在眼裡,一個振遠鏢會更是不入流。
不過秦青也知道,現在還不能衝動。
他現在的身份,是北關的一名販賣絲綢的商販。
等遠離天珏,確切來說是遠離洛川,遠離那一部分人的視線之後,秦青想做什麼都可以。
“行。那這位兄弟,就跟我一起回鏢會。我們還要等幾個人,大概等到明日寅時一同出發!”鄭寶河道。
“全聽鄭鏢頭安排!”秦青抱拳。
隨後,秦青跟著鄭寶河來到振遠鏢會。
在秦青到之前,已經有人等候在這裡。
經過簡單的交談,秦青知道這個身著錦緞,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名叫周萬富。
這個周萬富也是跟隨這一趟鏢一起去北關的,不過周萬富卻不是北關人。
他去北關,也是為了行商。
他的貨物甚至比秦青還要多,一共有十二匹馬,大大小小的箱子櫃子,壓得嚴嚴實實。
“馮兄弟!”周萬富和秦青聊了片刻,試探性地問道:“我看你身材魁梧,應該是一個練家子吧?這一趟去北關,就勞煩你多多照顧了!”
秦青用的自然是假名,他自稱是馮玉。
所以周萬富稱呼他為馮兄弟。
秦青不由得笑了笑,搖頭道:“張哥,你看走眼了。我雖然長得唬人。但實際上沒有任何武學,要不然也不可能來做闖邊關這種刀口上舔血的買賣。”
聽到秦青這麼說,原本一臉笑呵呵的張萬福臉上的笑意頓時就變得有些乾巴巴的了。
他呵呵的笑了兩聲,便是走到了一旁的房間去休息了。
似乎沒有再搭理秦青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