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天新鋪開張,施小小他們幾個都在鋪裡坐著,也就中午的時候,關店門回了家裡吃飯,連午覺都沒有睡,又繼續開了店鋪。
結果,卻是枯坐了整整一天,到傍晚關門時,也沒人願意出錢算卦。
進店裡問的人,還是有的,聽說九兩銀子,就跟看瘋子似的,搖著頭飛快的出了店子,生怕走慢了,被拉著要錢。
次日,依舊沒有開張,嗯,是生意沒有開張。
第三日,生意還是沒有開張。
這時候,熊地主有點坐不住。“咱們是不是換個地方開鋪子?”
“爹,沒事兒,這事急不得,慢慢來。”福寶倒是從容的很。
熊地主看著他。“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算出了什麼?”
柳叔也想知道,樂呵呵的看著他。
福寶抿著嘴,笑得有點兒羞澀。“不知道準不準,反正,這地兒,是個好地方,咱們在這裡開鋪子是極好的。”
確實是極好啊,第四月就有生意上門。
可能是算得準?又可能是這戶人家,都比較信這方面,下午,就見上午過來的婦人帶了好幾個新朋友過來。
這一天的九卦,足足算了七卦。
好幾十兩銀子輕輕鬆鬆到手,如此,熊地主和柳叔他們也算是鬆了口氣,可以睡個踏實覺了。
後面的十來天,倒也不算冷清,多多少少都有點兒生意,不說混個溫飽,過逍遙日子也是可以的。
唯一比較遺憾的,小半個月過去,從來沒有哪天,是算滿了九卦。
熊地主想起在青洲的火熱場面。“那是每天排著長長的隊,整條街,一眼望不到頭,全是人啊,都老老實實的等著,排著隊等,等什麼,當然是等著算卦唄。”
閑著沒事的熊地主,跟周邊的老闆吹牛逼,說起青洲算卦時的風光。
“在青洲那般風光,怎地就走了?”成衣鋪的老闆當他說胡話呢,也樂得和他東扯西扯的打發時間。
熊地主喝了口茶。“因為我們要趕來柳洲啊,都說柳洲是最最好生活的地方。”
“這話確實沒錯,柳洲確實是好居住。”
兩人東拉西扯的說了通話。
對面鋪子裡的老闆,頂著毒辣的日頭過來湊熱鬧。“這鋪子,還真讓你們開起來了,每卦九兩銀子,還真人算呢?”
“那是自然,我家閨女和兒子本事大的很,一算一個準!錢啊,不白花。”熊地主拍拍胸膛說得滿臉篤定。
對面鋪子裡的老闆樂呵呵的笑,也不知道有沒有當回事,只道。“我家那口子,也特別喜歡往廟裡,每年捐的香油錢就不知道有多少呢。倒是對算卦這事兒,一點都不熱衷。”
“你們是沒遇著事,真遇著了事,可就說不定了。”熊地主也就隨口一句。
哪裡料到,他也有烏鴉嘴的一天,隨口說說的話,還真讓他給說中了事。
沒兩天,對面鋪子裡的老闆一家子就出事了。
要說事情,不算大事,就是家裡的孩子,不知道為什麼,好歹也有四歲了,平時都不太哭,偏偏就這兩天,日夜哭個不停啊,怎麼哄都哄不住,連嗓子都快哭啞了。
可把老闆一家子給急壞了,老闆的妻子往廟裡跑了一趟又一趟,又是大夫又是高僧又是道長啥的,總歸辦法使全了,錢也花了不少,可就是沒半點用。
這時候,隔壁成衣鋪的老闆就開玩笑的提醒了句,要不,往九卦坊算一卦試試?
老闆一家抱著活馬當死馬醫的想法,帶了九兩銀子惴惴不安的過來了。
對面鋪子老闆家發現的事,施小小他們也有耳聞,主要是聽成衣鋪的老闆過來竄門說的,昨兒還嘀咕著,他們會不會過來。
沒成想,今兒就真過來了,銀子直接揣手裡的,都沒擱荷包裡。
到了鋪裡,把銀子奉上。“我就想問問,我家孩子出什麼事了,要怎麼樣才能治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