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遣?
沈松泉柳叔熊地主等三人直接聽懵了。
什麼叫天遣?這詞他們認識, 也知道是什麼意思,正因為知道是什麼意思,才對福寶說的話一頭霧水。
咋還跟天遣扯上關繫了?咋回事啊?
“小小, 怎麼回事?你的意思是, 就眼睜睜的看著兩個村子遭殃?”熊地主試探著問了句。
柳叔接著道。“福寶話裡的天遣, 難道是這兩個村子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觸怒了老天爺?”說著, 頓了下, 擰緊眉頭呢喃了句。“不應該啊……”
確實有點古怪,這得多大的動靜才能弄出個天遣來。
施小小挺認真的說了句。“這事兒,咱們還真插不上手, 便是好心提醒兩句,也不會有任何效果, 生死有命。”
這話說出來,氣氛突然變得沉悶。
半響,沈松泉訥訥的問。“那,咱們, 還過不過去?”
不知道還罷, 眼下知道會出事,柳叔心裡不落忍。“就算是觸怒了老天爺, 也不可能兩個村子都出事, 這麼多人裡面, 總有幾個是好的吧。”猶豫了下,繼續說。“咱們過去看看?說不說是咱們的事,聽不聽是他們的事, 這麼大的雨,總有人會把咱們的話聽進耳朵裡。”
倒也不是別的,單純的求個心安,為老伴兒孩子積福積德。
熊地主看著馬車外,雨越下越大,放眼望去層層疊疊的雨簾,天地朦朧視線模糊,連不遠處的河流都看不太清楚,耳邊卻清楚的聽見,河水奔騰的嘩啦聲響,彷彿兇獸在怒吼。
不用等夜裡,就這麼一會功夫,河水便開始暴漲,可見這雨下得有多猛烈,來勢洶洶。
他忽得有點兒明白寶貝兒子說的天遣是怎麼回事,難怪小丫頭臉色那麼難看,這事兒,不簡單吶。
“這麼大的雨,不好趕路啊。”
“咱們得挪地方,河水開始暴漲,照現在這情況,不出兩個時辰就能到跟前來。”福寶蹙著精緻的眉頭。
小六六瞧出他情緒不太對,有點兒害怕,連忙往姐姐懷裡窩,右手緊緊的攥著哥哥的手指頭。
施小小輕拍著弟弟的肩膀柔聲哄著。“沒事兒,不怕啊。”
沈松泉熊地主柳叔等三個,跳下馬車,動作麻利的收了帳篷,大白小白約摸是感覺到有危險,呆不住,早就出了帳篷,一直在馬車周邊來來回回的走著,時不時的發個聲,像極是在催促,顯得很是焦慮慌亂。
見帳篷被收,大白小白都不用人喊,直接走到了栓馬車的大樹旁,老老實實的等著被套上馬車,眼睛看向不遠處的河流,前蹄在地上一下下的刨著。
“往山裡走,山裡地勢高。”施小小夠著腦袋往外頭看,遙手指了個方向。
小六六有點怕,原本熊地主想過來帶著倆個孩子,柳叔先一步,把少爺支了過去,對著老汪笑了笑,趕著大白往山裡走,可惜大白不走,它往後看,看自個的媳婦。
等沈松泉上了馬車,施小小也沒揚鞭子,對著小白的背拍了下。小白小跑的往山裡去,小白走後,大白都不用柳叔動手,麻溜兒的跟上媳婦。
奔騰的河流被扔於身後,漸漸地,河流裡的怒吼聲越變越小,耳邊是嘩啦啦的雨聲,雨滴落在馬車上,聲音的格外的響亮,噼哩啪啦作響。
大白和小白不是一般的馬兒,這一年多,施小小和福寶打坐修煉時,它們離得近,也稍稍沾了點光,頗有靈性。這會大雨如傾盆,路上滿是泥濘坑窪,走起來深一腳淺一腳,更別提山裡,山裡都沒什麼路,饒是如此,大白小白還是挺穩當,也就是進山後速度略略慢了些而已。
山裡黑漆漆,大雨不停歇,風颳得猛烈,猶如鬼哭狼嚎,頗見驚悚。
“差不多了,咱們今晚就夜宿在這裡。”施小著,拍了拍小白的後背。“辛苦了。別搭帳篷了,我布個陣法。”擋雨擋風還能隱匿,絕對的安全。
兩倆馬車並排挨著,抵著棵百年老樹,下雨天有雷鳴閃電最好別擱樹下站著,一不小心就容易出事,但他們不用擔心,有施小小在呢。
馬車裡點了兩盞油燈,豆點大的光,在這黑漆漆的夜裡顯得格外明顯。
施小小忙完陣法的事讓熊地主帶著倆孩子去隔壁的馬車,她得換身衣服,衣服都被打濕了。本來是可以用自身能量避雨,不過,今夜情況有點特殊,一則是要擺陣,這個陣頗消耗能量,二則也得留點能量,也怕出什麼意外。
一番折騰下來,估計時辰有點晚,小六六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卻又強撐著沒睡,還是有點嚇著了。
這麼大的雨,委實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