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片子有什麼好,值得這麼看重,就差沒捧在手心裡,寵得再好又怎麼樣,長大了一樣得嫁人,做別人
家的兒媳。家裡人不知怎麼想的,一個個都跟魔障的似的,以前都不把丫頭當回事,說是賠貨錢,替別人家養的,不值得。如今倒好,閨女跟兒子地位完全倒過來了。
說白了,小呂氏就是替自家雙胞胎吃味兒。以前,沒善哥兒的時候,就數她的雙胞胎在家裡最得意,有太爺太奶疼,爺爺奶奶疼,除了二房,上上下下都歡喜的很,連帶她這當孃的,也很是春風得意,後來婆婆生了善哥兒,做兒媳的哪有跟婆婆爭的道理,她還是有點腦子的,倒也沒吃味。
講句良心話,小小確實討喜,性格也好,又聰明又伶俐,小呂氏也是很喜歡她,但那是以前,現在,看著她小丫頭春風得意的樣兒,她就有點不得勁,怎麼連熊地主都顛顛兒的往她跟前湊。
這丫頭,還真有點玄乎。
施大志懶得跟媳婦扯皮。“我去睡覺!”想他大兒子,八|九歲的時候,就已經跟在他身後,累了渴了也不說,咬著牙幫著幹活,他看在眼裡,反而心疼的很,可這對雙胞胎,屁事都不會幹,幹了點就恨不得全院子都知道,嚷嚷著好累好辛苦,要吃肉要吃雞要吃魚,跟兩個大爺似的,偏生媳婦還慣著,真把他們當成了回事。那他跟大兒子怎麼算?年頭忙到年尾,最累的是他們父子倆,最苦的也是他們,倒是讓這倆崽子吃好喝好了。
要說分家,施大志是最樂意分家的。分了家,上面沒有長輩管著,就他說了算,敢不聽老子的!索性一家子都喝西北風去,地裡的活誰愛幹誰幹去,他帶著大兒子往鎮裡去,賣把窮力氣,就可以管好幾天吃喝,該讓這臭娘們看看,一個家裡到底由誰作主,該聽誰的!來趟狠的,治治這娘三個!還不見棺材不掉淚了,個臭娘們!
要說享福,施大志最羨慕的就數二伯了,二伯孃把二伯看得多重,伺候得週週全全,事事妥帖。可惜,他沒那個命,娶了事事以自己為重的臭婆娘。
“睡睡睡就知道睡,也不想著怎麼多掙點錢,眼看就要分家,以後倆孩子讀書,可都是錢。沒出息的窩囊廢,連個家都撐不起來。”小呂氏瞧著丈夫這沒出息的樣,她就覺得心裡窩火,真不像個男人。
夜漸深,今晚有月光,天上星星黯淡,連月光也顯得很是朦朧,但這並不妨礙施小小夜觀天像。她搬了個小椅子,拿了床小被子,雙腳踩在高高地門檻上,身上搭著小被子,仰著小臉兒,認認真真的觀著星辰。
細細地找了會,她才找到昨夜看到的星星,她發現,星星依舊是老樣子,沒有絲毫變化,星光微弱,卻也在努力的閃爍著屬於自己的光芒。
看昨夜的星象,這顆星正在慢慢衰弱,不出幾日,便會隕落。
今晚再觀星象,它沒有變好卻也沒有變壞,這就是最好的變化。
有了答應,施小小拿起小被子起了身,關緊屋門,拎著椅子進了屋裡。坐到床上,她沒有立即睡下,而是從眉心摳出氣運珠。
自去年至今年,大大小小的善事,她也做了不少。氣運珠裡有了條小魚,是金色的,這魚有些奇怪,說它是死的吧,可有時候,她又覺得這條小魚是活的,但它不會動,像個死物。她能知道的是,這條金色的小魚是功德所化。
“小魚小魚你是不是活的呀,是的話你動一下。”施小小拿手戳著氣運珠,她現在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凡人,還真拿這顆珠子沒辦法,如果放在上輩子,她有的是法子,畢竟,也修煉了近千年,道行深著呢。
小魚自然是不能回應她的。
施小小玩會了珠子,有些犯困,她打了個哈欠。“行吧,我也不管你了,反正目前來看,所有的變化都是好的。”她碎碎念著,把珠子放回眉心,不知怎地想起了馬家,嘴裡喃喃自語了兩句。“我今天罵了下馬家人,也不知會不會有效果呢,那家人可真不是個好東西。”
她叉著小腰罵馬家人的時候,並沒有出現那種玄妙的感覺,她覺得,可能會沒什麼用,口水怕是要白白被浪費了。都怪老汪,他要是沒出現,她定會和馬家人掐起來,掐得多了,或許,就真讓她給說著了呢。
氣運珠在碰著眉心的瞬間,施小小沒有看見,珠子裡的小魚輕輕地甩動了下尾巴,氣運珠立即發生了改變,小魚忽地不見了,珠子裡出現了道陰陽圖,陰陽圖似是在緩緩地轉動,緊接著,又變回了條金色的小魚,然後氣運珠就消失在眉心。
打著哈欠的施小小愣了下,甩了著腦袋,眼裡有點迷茫。她剛剛,剛剛好像,好像有種奇怪,可能是太困了?她迷迷糊糊的想,鑽進被窩裡很快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