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完柳氏,呂氏把目光緩緩的落到於氏身上,琢磨著,該用什麼法子對這鍋頭出手,讓她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於氏有所感應,飛快的往對面瞄了眼,然後,整個人就僵住了,臉色有點發白。她以為是錯覺,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大伯孃還真的在看她,那眼神兒,看著慈眉善目,不知怎地,她就有點慌。
看大伯孃收拾五嫂的那股輕巧勁兒,三言兩語的,都來不及反應,就被壓了個徹底。
大伯孃這般盯著她看,定是在憋著什麼壞水兒。
呂氏察覺到於氏的驚慌和畏懼,她抿嘴輕輕柔柔的笑了,溫聲細語的喊道。“安平媳婦。”眉眼含笑,看著她,卻是沒有下文。
“大大伯孃。”於氏話裡帶著哆嗦,心裡恨恨地想,就知道大伯孃在憋著壞水!可不能讓她得逞。“奶奶,沒什麼事,我這這就回屋裡,屋裡還有堆活沒有幹完呢。”
惹不起總能躲得起,待她回屋慢慢的想法子,總能抓住機會,狠狠的反擊回去。
這次倒是她大意,一直知道大伯孃性子看著柔和,實則不是個簡單的角兒,卻沒料到,大伯孃這麼能耐,這局面跟她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了,氣死她了!看來下次得注意些。
施婆子看著六孫媳慌裡慌張的離開,有些納悶,揚著嗓子罵了兩句。“我這屋裡是長刺了還是怎麼著,一天到晚沒個正經樣兒,還有臉說屋裡堆著事,也不怕臊得慌,自個什麼德性不清楚?好意思拿出來當藉口用,呸!沒臉沒皮的貨。”
急急匆匆的於氏聽著這大嗓門的話,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兒就摔了個四腳朝天,幸好她的手扶住了牆才堪堪穩住身子,回頭看了眼正屋,臉色發白的喃喃念著。“完了完了,走太急,把奶奶給忘了,往後半個月怕是沒好安生日子過了。”
“娘。安平媳婦說不定真有什麼事呢。”呂氏不鹹不淡的接了句。
施婆子這會不高興,對大兒媳也沒什麼好臉。“她能有什麼事,整日裡挑三挑四,就是根攪屎棍,往哪擱都能飄出三裡臭。”
呂氏沒接這話,她笑吟吟的看了眼渾渾噩噩的柳氏,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從焦氏屋裡出來時,柳氏緩和了會,總算是見了點精神。走時,還記得和施婆子說兩句話,刷下好印象。
“旺家媳婦,剛剛安平媳婦走得急,也不知是什麼事,一會你去看看她,順便問問,她說想要小妹跟著王叔讀書,這事兒,我正準備跟娘說聲,結果安平媳婦卻走了。咱們到娘跟前去說話,為的就是孩子們讀書的事,眼下文成可以進學堂念書,如果把小妹給落下,依著安平媳婦的性情,八成得鬧起來要個說法,她總說我一碗水端不平,這次呀,我就把一碗水端平,你去同她說說話,看她怎麼想的,回頭我再去趟娘跟前。”呂氏說得不快,慢聲細語的。
柳氏剛開始沒怎麼在意,聽得心不在蔫,她在苦惱兒子讀書的事呢,結果聽著聽著,就覺出點意味來。要不是安平媳婦說去大房鬧,她又怎麼會想到這岔兒,如果沒去大房鬧,依著她和丈夫的想法,到奶奶跟前討好討好,興許這事兒就成了,哪會變成現在這局面?
好你個於氏!她還納悶,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好心,平素不把閨女當回事,怎麼就想著讓施小妹去讀書,以為是開了竅,原來是想借著她給大房找不痛快呢!
這是拿她當槍使呢。柳氏氣得咬牙切齒,道她是個傻的不成?“大伯孃,我這就去找安平媳婦說話。”她的恨意,半點都不掩飾。
“娘。不會出什麼事吧?”小呂氏有點擔心,小聲的問了句。
揚氏還有點懵,沒搞清這是怎麼的,納納的問。“文成娘這是怎麼了?”氣沖沖的樣子,好嚇人,剛還好好的呢。
“能出什麼事。”呂氏風輕雲淡的應著。“總歸是一家子,放心吧。”
喻氏瞄了眼二房,沉默著沒有說話。
怒火中燒的柳氏來到施六郎家的屋門前,見屋門緊閉,她想都沒想,就氣勢洶洶的一腳踹去,這一腳踹得狠吶!屋門還真讓她給踹開了,把裡頭的於氏嚇得,頓時就跳了起來,張嘴叫罵著。“誰!誰!誰敢……”
“老孃今天不僅要踹你家的門,我還要踹你兩腳,你個喪心病狂的毒婦,連自個妯娌都算計著,你還有沒有良心,我今個就要看看,你的心肝有多黑。”柳氏三步並兩步走進了屋裡,見著於氏的臉,氣不打一處來,率先就是一腳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