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水留下的可能只是一個點點的印記,一盆水也只會潤濕一方的土地,但是當被大堤阻擋多日的水有了一個甚至多個宣洩的出口,那滔天的洪水就來到了。如同猛虎下山又如地動天翻,那水已看不出原來的清澈模樣,又或是當它為害一方時本就是渾濁不堪。它穿過護堤,沒過田野,又和那本已汙穢的小溪合流向著四面八方蔓延開來。一米兩米,哪裡地勢低窪,它就會填滿哪裡,哪裡有著生靈,轉瞬間就被那咆哮的水流捲走,土地沒有了,廠房沒有了,牲畜沒有了,房子沒有了….
站在兩岸高處躲避著洪水的百姓,看著面前的一切有哭有鬧,有那看著豬羊被水流沖走,不忍,想下去撈回的,很快就被人止住,那水流就連小樹都被拔走更何況是人呢?
水災終歸是發生了,在外市冷儲庫的陸遊看著電視上的畫面,心中五味雜陳,是的貨是救下來了但是廠子沒有了。相必現在已經被埋在河水的下方了,自己現在唯一能證明的也就是那一張能證明曾經有過廠房的營業執照了。未來的路怎麼走陸遊的心裡也是沒有底的,現在的自己也就只能等了。
這一年在老百姓的口裡變成了徹底的災年,西部的地震北部的洪水以及其他的自然災害都相繼降臨到了這個多災多難的地方。當天災來臨時,湧現了很多的可歌可泣的英雄他們的事跡永遠的激勵著活著的人們,勇敢向前。
廠子沒有了,工作自然也就沒有了。所以陸遊只能將自己手下的工人結算完最後的工錢讓他們離開。其實就是陸遊不這麼做,大家也不會呆下來的。對於失去了家園和財産的工人們來說,收入比什麼都重要。當最後一頓宴請工人們的飯局上,陸遊只是帶著笑容說了句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後,就再也沒有說話只有那一杯杯的白酒說明瞭他的難過。這種沒有氣氛的宴會裡,沒有人能吃的下去。所以當陸遊醉倒的時候,宴席自然就結束了。王玉,張浩以及李靜扶著陸游回到了住處,那是一棟老舊的樓房,因為大家都住不慣簡陋的帳篷,所以陸游出錢租了兩套相互臨門的房子,兩男兩女暫時住著,等著下一步的政府通知。比其他廠子稍感幸運的是陸遊並沒有什麼貸款,即使開始建廠的一些債務也早已還清,所以沒有銀行會在這個時候來讓你繳納貸款,相反陸遊手中的資金是各個銀行的香餑餑。
“哎呦!累死我了。”跟張浩把陸遊扔到沙發上後,王玉累的一下就躺在了床上。張浩也是有些喘氣,但是喝了李靜倒下的水後立即變成了無事的樣子。
“姑,你該鍛煉鍛煉了。你看我身體倍棒,嘿嘿!這才叫一口氣上五樓不費勁呢?”看到李靜看他,張浩伸展了兩下腿腳嘚瑟道。
“你少來,你是個男孩子怎麼不說。瞧你這點出息,就知道和女人比。”王玉起身把外套脫下,剛才和陸遊喝了幾杯,在加上扶他上樓,著實是熱的不行。
“好了,大家都小些聲吧!陸遊喝了那麼多酒,不知道什麼時候才醒,張浩你可要照看好他呀!”劉佩思用冷水浸泡過的毛巾放在陸遊額前,對張浩叮囑道。
“啊!我照看?這……。我也沒做過啊!”
“沒做過怎麼了,你不會學。再說我們都是女人在你們的房間多尷尬,你不做誰做。”劉佩思斥道。
“小浩,這也是對你的鍛煉,只有伺候好人,將來才會讓人伺候。同時也讓你瞭解一下,照顧你們男人是多麼的累。走吧!我們先回房間吧!張浩準備一杯白水,等他一會吐了的時候,記得喂他喝。我們走吧!”說完王玉一手拉著李靜一手拉著劉佩思出了房間,絲毫不理會後面張浩的哀嚎。
“嘔!…。。嘔….”這是第幾遍嘔吐張浩已經記不清了。張浩一手用毛巾捂著鼻孔,一手用手背拍著陸遊的背。“我的哥啊!你可坑死我了。你說你不能喝還喝那麼多的酒幹什麼?現在好,都還回來了。”
陸遊沒有理會張浩的嘮叨只有那哦哦的聲音帶著酒後的惡臭,沖刺著房間。在給他喂完水後,張浩再也受不了了。一邊開啟窗戶換氣,一邊敲著對門的鄰居。“姑,救命啊!我再也受不了了。快來人替我吧!”張浩說話聲都帶著哭音。
門開了,王玉站在門口看著張浩。“喊什麼?叫你伺候個人,又不是讓你殺人。”
“我…。。姑你還是讓我殺人吧!這陸哥喝多了睡覺還好,可是這吐就很讓人受不了,他是稀裡嘩啦的吐個痛快,把我吃的飯都給嘔出來了。不行,我是真受不了了。要不……你來?”
“瞎說,不跟他非親非故的,我去伺候他像什麼樣子?你在堅持堅持哦!等天亮就好了。”王玉瞪了張浩一眼,兇道。
“吵什麼呢?”後面的劉佩思頭發上還殘留著水跡,正在用毛巾擦。聽到門外的談話走到近前說道。
“哎!劉美女,你不是陸哥的表姐嗎?正好還是你來照看吧!我是真弄不了,陸哥吐的太…。。味了。”看到劉佩思穿著睡衣的樣子,以往口花花的張浩也顧不得了,急忙將事情推給劉佩思,就要進屋。王玉和劉佩思下意識的攔住張浩,“哎!你幹什麼?”
“我…。。我把屋子讓給劉美女,你們也給我騰個屋子睡覺啊!”
“睡你個鬼,這屋子都是女性,你一個男人進來幹什麼?”
“姑,咱們可是親戚有什麼的,劉美女不是去陸遊那屋嗎?”
“那李靜呢?人家可是大姑娘你也好意思進。”
“哎!都是自家人,要不你問問。李靜呢?”
“在洗澡!”
“是嗎?”張浩下意識的向裡面看去,結果被王玉把門給關上了。
“我去,你是我親姑嗎?我出去找個旅店還不行!陸哥你們趕緊過來照看啊!”張浩哭喪著臉走了。
等張浩離開後,王玉和劉佩思以及李靜商量了一下,覺得沒人照看陸遊確實是不太妥當,最後還是由劉佩思去照看一下,畢竟是親戚。三女開啟陸遊的房間,一股混合著酒味的難聞的味道彌漫在房間再看陸遊側躺在沙發上,後背墊著靠墊,地上放著一個垃圾桶,還有一些汙物。陸遊依舊處在醉酒狀態,這一切顯然都是張浩的傑作。
“這個臭小子!”王玉連忙把靠墊撤掉,又讓李靜把門和窗戶都開啟以形成對流,好讓屋子內的空氣流通。在和劉佩思一道將陸遊的外衣和褲子脫下只穿著內衣,讓他平躺在上面,好讓他呼吸通暢。劉佩思輕喚了幾聲,沒有反應,就依然把毛巾投了下水還是放在陸遊的額前。既然決定由劉佩思照料,那麼王玉和李靜也就不用在留下,因此簡單的把地面和垃圾桶清理後,兩個人就離開了,屋子裡就只剩下劉佩思和處在醉夢中的陸遊了。
喝醉的人總是最難照顧的,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喝水又或是嘔吐,忙到深夜時劉佩思已經是滿頭的汗水了,好在陸遊經過一番折騰後安靜了不少,劉佩思半靠在陸遊旁邊一邊打著盹一邊看著陸遊的臉龐。經過兩年的相處曾經的青澀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緊皺的眉頭,劉佩思曾經聽人說過,說一個人活的開不開心,在他睡覺的時候就能瞭解,因為人只有在睡夢中才會放下自己的面具而沒有防範。陸遊應該是不開心的,也難怪,兩年的基業被一場洪水就這樣的吞噬了,現在窮的也就只有錢了。劉佩思還想到了自己努力弄出的店鋪,剛有點起色就化為了一灘的泡影,洪水過後怎麼辦?劉佩思此時也是沒了主意,也許他會有吧!
“水……。”陸遊模糊的嘴裡輕念道。陸遊的喚聲叫醒了有些迷糊的劉佩思,在半夢半醒間劉佩思把茶幾上的水杯下意識的送到陸遊的嘴邊,但是她忘記了杯子是平口的,所以陸遊悲催的被嗆到了。“咔咔”的咳聲弄得劉佩思很是忙亂,不過就是這樣陸遊也沒有醒來只是被水嗆得翻了個身,看到陸遊沒醒劉佩思放下心來。“只要自己不說,他也不會知道的。”劉佩思暗想。不過這樣一來,喂水就困難了,陸遊是身子像沙發內靠近的,劉佩思力氣小怎麼也翻不過來,試了幾次後劉佩思徹底沒轍了。
“水……。”看樣子陸遊真是渴了,即使剛才的嗆水也沒有緩解。“水水水……想喝水你倒是翻過來啊!睡的跟死豬一樣。”劉佩思賭氣的罵道,有心不管,可是又不忍心,看了看鐘已經是淩晨了,想必王玉他們都睡了,在去打擾也不好了。劉佩思看了看窗外的燈火又看了看醉著的陸遊,一咬牙按下決心。來到牆邊把燈光關掉。然後小心的藉著外面的月關來到沙發邊端起一杯水含在嘴裡。“恩,我不是喜歡他,就是在喂他水。一口就可以了。沒人會知道的。”一邊的安慰自己,劉佩思小心的趴在陸遊身上,將香唇貼在了陸遊的嘴角,混合著清香的液體緩緩的流入到陸遊的口中。當劉佩思喂完喘著氣想起來的時候,才發現不知道何時自己的腰被陸遊抱住了,而在她要掙脫的時候,另一隻手也深入了她的睡衣,然後她就被陸遊深深的壓在了沙發上。
“小麗……。我想你!”
一夜春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