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 一個錦衣少年走到二人席前。少年微微一俯身, 看著初晴, 一雙黑眸十分明亮, “這位可是出雲公主?”
“這位公子是……”初晴有些詫異,只覺得少年的聲音有些耳熟, 英俊的面孔似曾相識他, 一時卻想不起曾在哪裡見過他。
“你真的是初晴!”少年有些喜出望外;“我是薄軒啊,我們見過兩次, 一次在白玉關外,一在嵩山城的王府裡,你真的不記得了?”
“你是薄軒?!”初晴也有些驚喜,這個只見過兩次面的少年的樣子在她的記憶中已經模糊了, 不過那年七夕和他在白玉關外跳舞的場景還是記憶猶新,她笑著說;“我怎麼可能不記得你,只不過你的變化很大,我一時間沒想起來。”
初晴話音落下,十公主也對薄軒禮貌地笑了笑,對初晴說;“原來你和薄軒表哥早就認識。”
薄軒是不久前回到京城的,這些年他過得十分閑散愜意,軍中事務完全由父親和幾個兄長打理, 他只擔任一個無關緊要的虛職, 終日到處玩樂,在白玉關呆膩了就去別的地方,偶爾回一次京城。
薄軒問;“對了, 宴會結束後,我們在校場舉行擊鞠比賽,兩位公主為可願賞光?”
初晴想了想,感覺也沒什麼不妥,便答應下來;“好啊。”
十公主也答應了,“當然好了,反正我也沒別的事情做。”
薄軒看著初晴,“初晴,你會擊鞠嗎?”
初晴如實答道;“會啊,過去經常玩,不過都是和侍衛一起。”
薄軒道;“那你也加入我們的比賽吧?”
“我怕我的球技不精,惹人笑話。”初晴本想謝絕,畢竟薄軒的玩伴她都不認識。
薄軒笑著說;“這有什麼,我的球技也不精,說不定你比我強呢,友誼第一,你不必顧慮太多。”
初晴拗不過他,又考慮到一起玩也沒什麼,她的球技雖然不精,但也不至於差到肯定會出醜的地步吧,薄軒好意邀請她,她總不好執意拒絕,便答應了;“那好吧。”
薄軒說;“校場見!”
薄軒離開了,初晴心裡突然生出一絲擔憂,太後袒護容珏,她和薄軒一起玩擊鞠,禦哥哥會不會不高興?
這樣想著,她站起來,朝容禦的席位走去。
容禦本該和同是親王的容珏同席,容珏並未到場,位置一直空著,容禦身邊除了佈菜的宮人並無別人。初晴來到他身邊,小聲說;“禦哥哥,我有事和你說。”
容禦問;“什麼事?”
初晴眨眨眼睛,“剛才薄軒邀請我參加他們的擊鞠比賽。”
容禦看著她,“你答應了?”
初晴討好的笑了笑,“如果你不希望我和薄家人有接觸,我就不去了。”
還知道心虛,容禦見她竟有些心虛,在心裡說,你去見容珏怎麼沒問過我願不願意……不過他什麼都沒說,腦海中閃過過去她和侍衛一起玩擊鞠的畫面,不禁揚起嘴角,籠罩著她的黑瞳裡,溢滿了寵溺。“你想去就去吧,不過是一場比賽,別想的太複雜。”
“那你會去看嗎?”初晴殷切的看著他。
容禦說;“你參賽,我當然要去為你捧場。”
宴會結束後,初晴和容禦,還有十公主一起去了校場。球賽開始,容禦和十公主坐在觀眾席位上。初晴和南宮千羽一身輕裝,策馬走入賽場。除了初晴和南宮千羽,其餘參賽成員都是男子。初晴和薄軒一組,南宮千羽在另一組。
當初晴看到一身輕裝的六皇子策馬進入賽場,不禁皺了皺眉。眾人在馬上相互縣見禮,六皇子容珉主動和她打招呼,她看了他一眼,心裡瞬間勝出的方反感,很快被一種更強的不安取代。
她知道,崔氏夫婦是恨她的,而容珉,大概也是恨她的吧?阿嫣去世不到一個月,他卻有興致和別人玩擊鞠,到底是真的不在意,還是,另有陰謀?
她到底,該不該離開?
“初晴,你怎麼了?”薄軒見初晴神情有些異常,關切地說;“你是不是不舒服?”
初晴搖搖頭,對他一笑,“我沒事,就是,有點緊張。如果我拖累大家輸了,你們不會怪我吧?”
薄軒擺擺手,“比賽而已,什麼拖累不拖累的。這樣吧,如果我們隊輸了,你就請兄弟們吃一頓,怎麼樣?”
薄軒說完,又有一個同組的青年微笑附和道;“就依薄賢弟吧,公主意下如何?”
初晴給了他們一個燦爛的笑容;“這個,當然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