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航懷疑是第一個下方的郎中判錯了症因。
重新把完脈,蘇航掀起老爹的衣衫,在他的腰腹部發現了幾處略顯青黑的淤腫。此時,蘇航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魯老爹的熱症應該是蟲蛇之毒所致,一來拖得有些晚了,二是被最初的郎中誤診為一般的風寒之症,一錯再錯,導致毒淤之氣長期留存於髒腑,嘔吐空胃,營衛失衡,人越來越瘦。
判明原因,蘇航心裡自然有了章程。與魯老爹一邊說著話,一邊對他的腰、腿、腹緩慢揉搓,直到手掌有些發熱才停下。過了一會兒,蘇航看見魯老爹的臉色不自然,就問道:“魯老爹,是否覺的內急?”見他尷尬點頭,蘇航卻是大喜,看來,自己的判斷沒錯。
兩年多來,魯老爹根本無法走路。蘇航伺候他去了茅廁,待他重新躺下後,蘇航又給他喝些熱水。魯老爹紅著臉:“一直以來,兩三天去一趟茅廁,昨天才方便的,哪料今天又······真是罪過。”
到了中午,魯家兄妹回來。魯小嬌依舊去做飯,魯山從屋裡出來後,來到蘇航面前:“蘇兄弟,真是難為你伺候我爹,實在過意不去。”
“你們兄妹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做這點小事算得了什麼。我學過幾年郎中,這一陣子就由我來照顧老爹吧。放心吧,會好起來的。”
魯山一再致謝,但並沒有在意蘇航所說的學過幾年醫術。
飯後,魯小嬌的對二哥說:“爹今天多吃了幾口,精神似乎也好了許多。”
午飯後稍作休息,兄妹二人繼續出門勞作。
之後,蘇航和魯老爹打個招呼,找一個小筐,他也出門了。
第一次走出魯家的院子,打量四周,多是起起伏伏的小山,魯家所在的村子住戶不多,大都散落於一些平坦的地方。莊稼很少,村民多以採茶、打獵為生。蘇航的身子還有些虛弱,在一個小山包上,耗去兩三個時辰,才大致採到了自己所需的藥材。
返回魯家,蘇航先將該晾曬的藥材取出晾曬,之後拿出幾樣急需的草藥,麻利的熬了一碗湯藥。
看得出,魯老爹非常喜歡眼前的年輕人。蘇航將湯藥端過來時,他毫不猶豫地喝了下去。晚飯後,蘇航與魯家兄妹說會兒話,臨睡前,他又熬了一碗湯藥。
魯山驚聲道:“我說院子裡一股怪怪的味道,原來是湯藥的味道。蘇航,你這藥是給我爹熬製的嗎?“
蘇航說道:“是啊,我真的學過幾年醫術,正好給老爹調理一番。”
“蘇兄弟,給我爹看病的郎中有好幾個,你年紀輕輕的能行嗎?”魯山話裡已有些埋怨的味道。
這時屋裡傳來魯老爹的聲音:“山子,你不要埋怨蘇公子,蘇公子的藥我喝著舒服。”
魯小嬌則說道:“蘇大哥,你真是郎中嗎?不過,我爹的精神頭比昨日強多了,就憑你在山裡挖的這些草嗎?”
接下來幾天,魯山見蘇航的藥至少沒有把老爹吃壞,就沒有再去阻止。
就這樣,又是十多天過去。空閑的時候,蘇航總想著如何恢複修為。如今,傷已經完全好了,作為一個丹師以及對自身體質的瞭解,蘇航知道自己的修為當然沒有消失,只是缺少一個契機,或者說缺少一個簡單的觸發引導之力。他堅信,此時只要有一個修士向他體內輸送一點靈力,或者說,服下一枚最基礎的聚氣丹,哪怕是吃下一株煉制蘊氣丹的靈草,自己的丹田就能運轉起來,修為隨即就會恢複,甚至再次提升。
如今自己如同一個凡人,這樣的契機,在這偏僻的山村無疑就是奢望。
魯山打獵,有時午間也不回家吃飯,忙忙碌碌。兄妹二人都忽略了蘇航在他們勞作時,一直給老爹熬藥治病。不知不覺間,魯老爹的臉色有些紅潤了,飯量慢慢增加,當然上茅廁的次數也多了。
這一日,魯山備了幹糧,準備去更遠的山裡,小嬌也忙著幫他收拾。這時卻聽見魯老爹說話了:“山子,你進來扶爹一下,我想下地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