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那裡做什麼?”周執禮沒有什麼好氣。
下人怯懦地回應:“這個……小人也不清楚……只不過聽說她見到了青摶道長。”
周執禮聽到這個名字,更加沒有辦法淡定了。
“下去吧。”
他不耐煩地讓下人離開,心情變得更加複雜。
“父親,玄帝觀香火十分旺盛,即便是達官貴人前去,也很難預約,青摶道長更是名滿帝州,即便是皇室的人想要見他一面都難,這個顧軟詞到底用了什麼方法,竟然能夠讓他親自接待?”
周聿治的心情難以形容,在他看來顧軟詞窮困了得,走投無路才是這次回來應該有的狀態。
沒有他們靖安侯府的庇護,她有什麼資格過得好?
“去看看就知道了……”周執禮眼神閃動,想到了一個辦法。
玄帝觀中,顧軟詞安置好了葉和笙的靈位,坐在那裡跟青摶道長閒談。
“師兄,這些年玄帝觀在你的帶領之下,果然是越發有影響力了。”
青摶道長五十多歲的年紀,留著道家標緻的鬍鬚,仙風道骨,眼睛格外有神。
他端起茶杯,謙虛地笑著。
“小師妹年紀輕輕,能夠盡數習得師傅的醫術,才是真正的本事。”
顧軟詞但笑不語,輕輕戳了一口玄帝觀向來只有皇室的人才能喝到的鳳凰單樅。
“你生母的靈位只管放在這裡,亡人離苦,定然也希望你能得樂。”
青摶道長的話,意味明顯。
顧軟詞並沒有隱瞞自己的心跡:“我既回到這波雲詭譎的帝州,就是要直面那些不想讓我得樂的人,親手毀了他們的家,滅了他們的樂,這樣我才能真正快樂。”
青摶道長聽了之後,並沒有勸阻顧軟詞,反而非常坦然地說了一句:“嗯,既然他們讓你不快樂,說明他們的存在比較克你,若是需要幫忙,師兄可以幫你一起收了他們。”
顧軟詞的表情並不驚慌,他們師門的人都是這樣隨心而行,保持一顆善良的心為基礎,不把別人的錯誤歸結到自己身上。
“臧師弟那邊的麻煩應該解決了,前幾日靖安侯府的人來上香,還祈求老夫人早日康復,那個周沁竹及笄之後一生順遂,他們走了之後,我馬上去跟三清告罪,林子大了什麼爛鳥兒都想飛進來看看,像是周家這樣的人都敢燃香到他們跟前大言不慚地求東西了……”
顧軟詞身後的弄春和藏夏差點忍不住笑了,若是讓人看到德高望重的青摶道長說話竟然如此直白粗陋,大概會覺得是幻覺。
他們又聊了許久,只聽到外面一陣喧囂。
不多時,一個道童跑進來。
“觀主,城防軍營的人來了,說是有賊人跑進了玄帝觀。”
青摶道長表情嚴肅,這個說法還挺滑稽。
“帶隊的人是誰?”他問了一句。
“似乎是靖安侯世子周聿修。”
道童的回答,印證了剛剛顧軟詞沒有說出口的猜想。
周家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低階。
“師兄,他們是衝我來的……”
“無論是衝誰來的,用這種方式的人,就是小人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