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微微亮。
經過一晚上的時間,白果兒已經從沉睡中醒了過來,她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敲開了小胖子的房門,然後走了進去。
無視了房間裡所有人的目光,她熟練的翻騰著小胖子的揹包,從裡面翻出了一隻嶄新的遊戲機,然後開啟,控制著按鈕,挑選著自己喜歡的遊戲——一款史萊姆模樣的黏體生物方塊遊戲。
顯然白果兒之前就知道這個遊戲,甚至還玩過。
鄭毅一臉愕然的看著白果兒坐在床邊,聚精會神的玩著遊戲,朝著一旁揉著眼屎的小胖子問道。
“這是什麼情況啊?”
“啊,白果兒是我的新機遊,只不過讓我想不到的時候,她貌似只對方塊有些感興趣。”
“我不是問這個,我是說她怎麼表現的這麼熟練?”
鄭毅撇著眼看向小胖子,盤腿坐在床上,這是一間雙人房,兩張床被放在了房間的兩側。
這是昨晚住進來後,鄭毅重新佈置的,因為小胖子的呼嚕聲,真的讓人很難受。
還窩在被子裡的小胖子,迷糊的睜著眼睛,看了看坐在床邊下的白果兒,打著哈欠說道:“這有什麼的嗎?不過是身為遊戲家的本能罷了,就像貓科動物捕獵一樣,總能在牛群中找到適宜的哪一隻。”
鄭毅對他翻了個白眼,他的意思其實是說,為什麼白果兒能夠這麼若無旁人的走進來,然後翻開小胖子的揹包......
但是現在看來,也許就像小胖子說的那樣吧。
鄭毅看向白果兒,昨天發生的事情,他已經大致瞭解了。
被閻羅女搶佔了身體的舒韻,昨天竟然想要抓走白果兒,似乎跟什麼大門有關,而白果兒就是能夠開啟那大門的人,甚至為此跟黑袍烏鴉他們,那些往生組織的人合作。
由此可以推斷出,那扇大門後面,肯定關著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所幸,他們都沒能成功。
白果兒似乎注意到鄭毅的在看她,懵懵懂懂的抬頭看了眼鄭毅。
鄭毅衝她笑了笑,結果白果兒眨了下眼睛,隨後又低下頭專心對付著那臺遊戲機。
這讓鄭毅突然有些尷尬,不過很快他就恢復過來了。
昨天葉子楣就跟他說了白果兒的事情,那是一個可憐的女孩,從出生開始便註定了不為自己而活,身為白澤巫女,白果兒需要承擔起白森林的責任。
至於白森林的責任是什麼。
鄭毅用腳趾頭都能想到,白森林數千年來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那就是看守北邙山。
“又是將責任歸於一個人的身上嗎?”
鄭毅用著憐憫的眼神,重新打量著白果兒,看著樣貌,她大概只有十五、六歲,但鄭毅卻知道,她其實已經有一百多歲了。
一百多歲都像個少女一樣,心思永遠保持著純潔,幾乎沒有任何慾望,她的每一天都是為了存在而活著,甚至不知道要幹些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