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要怎麼做啊?”李催雖然聽明白了百姓如羊群的意思理解,但知道了歸知道了,可只會拿刀子砍人的他那裡會照顧羊群啊!
殺羊他倒是會的。
“笨蛋,回頭你們四個先約束好手下計程車卒,其次釋出告,就說本相要為前段時間內的被西涼軍禍害的百姓伸冤,但鑒於已經死無對證了,因此只能懲罰你們四個軍中校尉,以儆效尤。”
“就這樣,然後你們後天去菜市口那裡,當眾執行杖刑,杖刑一百下,安撫安撫百姓的情緒。”董卓指點的說道。
“啊!一百下啊!相國開恩啊!”一聽董卓話,樊稠當即哭著臉求情道。
然而下一刻他身邊的張繼就拉住了他,並以眼神示意了他一下,同時李催和郭汜兩人也恭恭敬敬的對董卓說道:“丞相英明,屬下等一定會安撫好羊群的情緒的。”
“嗯,明白就好,快去辦吧!這種事情越快越好。”雖然樊稠還是顯得有些傻,但好歹有三人聽明白了。
因此董卓點了點頭後繼續說道:“這事結束之後,你們把下面的兒郎都給我看緊了,同時也把我今天這番話告訴他們。”
“這洛陽百姓就是我董卓的財富,老子要靠他們來給咱們的西涼軍提供錢糧,武器甚至其他物資,所以讓他們手腳幹淨點,不準胡來,禍害老子的羊群。”
“不光不能禍害了,還等替老子保護好老子的財産別讓別人給禍害了。”
“辦好了,回頭你們要是缺什麼了,回頭報上來,要不了三五天,本相就給你們解決了。”
“是,丞相。”聽到董卓明顯是要他們提要求的話,李催四人當即大喜的拜謝道。
說來西涼軍之所以劫掠成性,雖然有著多年壞習慣的原因在,但歸根究底其實就是窮的。
窮的他們如果不劫掠的話,就根本不可能維持下去,因此雖然有軍紀渙散的原因,但本身實際上也從來沒有給過他們嚴明軍紀的機會。
包括董卓自己也知道,如果不讓他們去劫掠的話,他們除了每天的兩頓吃食能保證外,其他的什麼也不能保證,連手中的武器鎧甲什麼的都是湊不齊的。
好在現在的董卓已經自己想到了這麼光明正大的收取大量財富給西涼軍提供人生第一次充足後勤補給以及軍餉的辦法。
因此董卓自然也希望能從現在開始整頓一下西涼軍糜爛多年的軍紀。
對董卓的意思和想法,在場的眾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了一些明悟,雖然他們不知道董卓想怎麼解決錢糧的問題,但出於對董卓的信任,他們也沒有提出什麼質疑。
畢竟董卓不管在外人眼中怎麼樣,在他們西涼軍上下士卒以及將校的眼中那是一言九鼎,豪爽大方之極的英雄。
“反正撐死了也不過是個把月的時間,就等等相國好了。”臨出門之極,李催幾人心照不宣的想到。
看著離開的李催等人,董卓轉頭看向了一旁的有些豔羨的呂布,輕笑著說道:“奉先啊!之前義父我為了朝堂上的那杆子匹夫是費勁了心思,所以對下面的人關注少了不少。”
“不過如今老子算是看透那幫賤人了,不打算跟他們虛與委蛇下去了,因此也有時間回過神來看看你們。”
“我知道你麾下的幷州兒郎,軍紀要比西涼軍強多了,因此這方面我就不多說什麼了,回頭你有什麼需要也報上來吧!”
“總之我董卓不是個言而無信,忘恩負義之人,當初你既然肯殺了丁原向老夫交了投名狀,還認下了老夫做義父,那老夫也是要認你這個兒子的。”
“按照草原的規矩,只要你一天不背叛義父我,我就得把你當親兒子般對待,所以在這裡義父再跟你保證,除非是戰事應對戰局的緊急調派,否則正常時候,只要是西涼軍有,你手下的兒郎也一樣不會少。”
“以後你不需要有多少顧忌,咱不是這些食古不化的中原士族,有什麼話就算當著其他人的面不好說,你可以私下來找我談,我們之間的關系應該是最親近的才是。”
“義父。”聽到董卓這番意外而直白的真情坦白,心思比較單純的呂布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要知道自從投靠的董卓之後,雖然日子比從前好了很多,也得到了渴望的榮譽和名聲,但呂布也不是什麼都順心的。
尤其是將幷州軍視為來搶飯碗的西涼軍,那更是少有不敵視幷州軍的,兩軍之間的摩擦就沒有少過。
只是之前呂布顧忌西涼軍在董卓眼中的地位,一直都保持著剋制而已,畢竟作為新投降的人,他也知道西涼軍才是董卓眼中的嫡系部隊,這一點無可厚非,因此呂布也從來沒有對董卓抱怨過這一點。
只是呂布雖然在人情上是單純了一些,但並不是說他就傻,只能說是因為武將的通病不愛讀書,以及性格高傲,事事都喜歡以武力解決,在加上地處邊境長大,從小就和胡人廝混,他根本就不瞭解中原儒家的文化。
因此無論是人生觀還是生活習性其都是和草原胡人一般無二的,說他是純粹的胡人也不為過。
但董卓直白的坦誠中的誠意,呂布還是能聽出來也感覺得出來的,因此這一刻,胡人性情的呂布還真是湧現了幾分要為董卓效死命的激情。
要知道呂布很多時候的行事風格都是類似胡人的,這一點在他以漢朝軍官的身份活躍在中原的時候就顯得異常異類了。
那怕他自己心中清楚需要剋制一些習慣,但觀念這種東西不是人想剋制就能剋制的。
所以來中原之後,呂布可謂是處處受制,這一點他本人不是沒有感受到過,其中尤以在丁原手下的時候最是嚴重。
之後也許是估計董卓或者估計他自己的武力,別人到也不敢再明目張膽的不給面子了。
然而董卓就不一樣,別人不理解呂布,不明白他的性情。但以董卓為首的西涼軍集團這等常年在邊境和異族胡人廝殺,比胡人自己都瞭解他們的人來說,卻完全能夠理解呂布的心思。
胡人是什麼性情,集豪爽與兇橫為一體,顧小家而不顧大眾,一切皆以自我為中心,在恃強淩弱的同時也極度崇拜更強者。
禮義廉恥什麼的是沒有的,但血統論和強者為王的觀念卻也是深入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