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熙拿指尖戳了戳魏澤的額頭:“訊息倒是靈通。”
魏澤往魏熙身後掃了一眼:“人呢, 怎麼不帶進來讓阿耶看看。”
魏熙往他額頭上敲了一下:“讓阿耶看甚, 不過是順路一同回來的罷了。”
魏澤抿唇,有些不情願,但終是啟唇道:“阿姐若是喜歡, 留在身邊解悶也未嘗不可。”
魏熙噗呲一笑:“想什麼呢, 人家可是正經人家的郎君。”
魏澤問道:“誰家的?”
魏熙道:“李相公家的。”
魏澤聞言,原本鬆快的面色又繃了起來, 他將視線從魏熙面上移開, 不發一言的往前走。
魏熙疑惑,看向雍王:“阿澤這是怎麼了?”
“小孩子愛較真,你自去問他吧, 我先去看你阿耶。”雍王看著前頭魏澤的身影,嘆道:“這段時日內憂外患,他身邊沒有說話的人, 也悶著了,見了你這個阿姐才算鬆快了些, 你們好生說說話吧。”
魏熙點頭, 對雍王矮身一禮, 便快步向魏澤追去。
魏澤聽著身後的腳步聲,耳尖一動,走的越發快了, 魏熙見狀,索性不追了,慢悠悠的往一側迴廊下坐下。
魏澤走了十餘步, 不見魏熙跟來,終是悻悻轉身去尋魏熙。
魏熙看著不情不願看著她的魏澤,只見他瘦了些,臉上的輪廓比走時鮮明不少,雖長得唇紅齒白格外精緻,竟也很有些威儀。
魏熙抬手將魏澤扯到身邊坐下:“太子殿下怎麼又惱了?”
魏澤偏頭不語。
魏熙見狀搖了搖他的手:“怎麼了桃奴?”
魏澤抬眼看著魏熙:“我不喜歡那個什麼都插一腳的老狐貍。”
魏熙自然知道他口中的老狐貍是何人,面色微冷:“他給你使絆子了?”
魏澤嗤笑:“他怎麼敢。”
“那是為何?”
魏澤沉聲道:“阿姐,大夏朝堂究竟是魏家的,還是他的?”
魏熙攥著魏澤的手一緊:“自然是魏家的,他不過就是個替阿耶操勞的管事罷了。”
魏澤道:“可阿耶給他的權柄太重,朝政排程幾乎都要聽他的,怕我這個太子都比不得他。”
“你如今自然比不得他,他是阿耶一手扶持的,所頒政令都是依著阿耶的意思。”魏熙輕撫魏澤的頭:“他雖有心思,但也是個明白的,要不你以為阿耶這些年如何能那般自在的去修道?”
“可如今阿耶重病,我……”
魏熙打斷魏澤的話:“你是不是想說一朝天子一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