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琬嘆道:“可不是,想當初提起楊相公誰人不是一聲贊,那般人物偏就遇上了咱們這位手段不凡的李相公。”
魏熙眼中有些思量之色,她用指腹勾勒著杯沿,緩聲道:“阿澤身邊不是老翁就是內侍,連個可以說親近話的都沒有,改明兒你將人帶來,若是品性不錯,便留下給阿澤做個伴。”
魏琬面色一僵:“楊家可就他一人了,怕是不便進宮。”
魏熙上下打量魏琬一眼:“那就難辦了,不過在我看來他若是胸懷大志,怕也不會在意。”
“哪有人不在意!”魏琬蹙著眉道。
魏熙唇角勾起:“依我看是你在意。”
魏熙說罷,輕笑一聲:“不逗你了,我依稀記得楊家家訓是清正耿介,若是他真有先人遺風,讓他去崇文館也不是不行,左右一切都看他自個的了。”
魏琬聽了面上卻有些悵然之色:“他自是好的。”
魏熙見狀道:“可要我順道做個媒?”
魏琬搖頭:“不必了,誰稀罕和他在一處。”
魏熙輕嘆一聲,也不再多管,二人都沒了什麼說話的興致,魏琬坐了一會便提出離去,魏熙點頭應了,卻笑道:“我今日是被求的那一個,既然如此,這次的酒錢你付。”
魏琬瞋了魏熙一眼:“你還在意這點閑錢。”
說罷回頭對侍從道:“付上一錠金子,多的全給她買酒喝。”
“那還真是多謝你了。”魏熙說著,對魏琬揮了揮手:“你先回吧,我怎麼都得喝了你的酒再走。”
“當心喝醉了,以後連道觀都出不得。”魏琬丟下這麼一句話後,便轉身婷婷嫋嫋的走了。
堂中只剩下魏熙一人,她枯坐著,百無聊賴的看著門外的街道發呆,背影纖細,好似撐不起身上蔚然如雲霞的外衣,貴氣又鬆垮,明明是燦爛的顏色,卻顯得很是孤寂。
舞姬頓了頓,端著酒到了魏熙身畔,笑道:“娘子嘗嘗,這是郎君藏了許久的翠濤,我特意給您取來了。”
魏熙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酒:“這般好酒給我喝,你就不怕他回來惱?”
舞姬笑盈盈道:“給旁人他必定要惱,但若是給娘子喝,他怎麼敢惱。”
舞姬說罷又道:“誰讓他總是藏私,連個酒味都不給我們聞,今日權當報仇了。”
舞姬雖是在抱怨,但口中的親近不加掩藏,魏熙聞言笑意淡了,人人都有親近的人,但自從魏瀲去後,她身邊卻好似沒了可以縱容她嬉笑怒罵的親近之人了,就連父母兄弟,血親猶在,但相處起來她卻總覺得悶。
魏熙搖頭一嘆:“我自己坐一會,你去歇著吧。”
魏熙吩咐完,便斂袖給自己添了一杯酒,她淺淺抿了一口,酒香醇厚清冽,確實並非凡品,可是她不覺得好喝,她一向是不喜歡飲酒的。
“裴家小子在外面發橫財了?竟捨得拿翠濤出來了?”魏熙不必抬頭去看就知道誰來了,命人又拿了一個酒盞過來,抬手倒了一杯放在對面。
魏熙道:“沒有,連他人影都不見,是我們偷來喝的。”
老道坐在桌前,端起酒飲了一口,嘖嘖嘆了幾聲,便仰頭將酒一飲而盡,飲罷,他笑道:“偷的好,偷的好。”
魏熙見狀微微一笑,將一壺酒都推倒了老道面前。
老道直接拿起酒壺仰頭灌了一口,嚥下後,他放下酒壺,看向魏熙:“身子是大好了,怎麼卻越來越不精神了?”
魏熙托腮:“整天悶著怎麼精神?”
老道眼中頗有深色:“想情郎了?”
魏熙瞪他一眼,抬手就要將酒壺拽回來,老道見狀連忙將酒壺護在懷中:“你心思鬱結,喝了也品不出其中滋味,別糟蹋了好東西。”
魏熙也無意與一個老道鬧騰,收回手繼續托腮:“好東西還是靠著我你才能喝的。”
老道又灌了一口酒,嘟囔道:“權當謝禮了。”
作者有話要說: 虐文也就是說說,但百合是真的想寫~~~~
嗯,明天讓小公主出去打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