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笑意凝住:“麗妃,只她一個?”
謝皎月聞言,笑意斂了下來,瞌上眼眸,佯作睏倦。
陳士益道:“那婦人只交代了麗妃娘子。”
皇帝冷聲道:“繼續審,務必將她肚子裡的東西都給朕收刮幹淨,一個人都不許放過。”
陳士益應是,躬身退了出去。
皇帝回身看著面帶疲色的謝皎月,輕輕撫了撫她的臉頰:“阿皎,你放心,朕一定會保護好你,等你出了月子,你便是皇後,到時候闔宮都在你的掌中,再也不會有人敢如此了。”
謝皎月偏開了臉,道:“我如此,就是擋了別人的路,只怕當了皇後,我死的更快。”
皇帝手一頓:“朕會為你清好路。”
“清的是你的那些女人嗎?”謝皎月抬眼看向皇帝:“你覺得我能當得了皇後嗎?”
皇帝伸出一隻手捧住謝皎月的臉:“你不必操心那些俗事,朕會為你安排好,朕只想給你天下女子最渴慕的尊榮。”
謝皎月眼中有些淚意:“你知道我喜歡的不是什麼尊榮。”
“你不想名正言順的當我的妻子嗎?”
謝皎月眼角有淚珠滑下:“我想,可是我怕,我少時,她們對我來說都是姨母一般,對我慈愛有加,可如今……”
“你怕什麼?”皇帝說著替謝皎月擦了擦眼淚:“現在可不興哭的,傷眼睛。”
謝皎月攥住皇帝的手腕:“人心易變,往後你會不會也變了?”
皇帝搖頭:“不會,不會變。”
謝皎月抬起一雙被眼淚洗的潤澤的眸子:“你是聖上,不許食言。”
皇帝笑意溫柔:“不食言,當皇帝的怎麼能食言,被人知道了要詬病千百年的。”
謝皎月直直看著皇帝:“這話我記在心裡了,也只聽這一次,若是你食言了,不管如何,我都再不理你了。”
皇帝面色一苦:“有阿皎這話在,朕怎麼敢食言,阿皎不理朕,可比什麼遺臭萬年更讓朕受不了。”
謝皎月瞋了一句:“貧嘴。”
魏熙看著不過幾句話,便又開始卿卿我我的阿耶阿孃,小大人似的搖頭一嘆,抬手戳了戳魏澤的臉頰,還未戳幾下,手便被魏澤軟綿綿的小手給握住了。
隔著嫩嫩的皮肉,魏熙都能感受到底下脆弱的指骨,魏熙身子僵住,不知該如何:“他他……他握住我的手指了。”
皇帝見狀一笑,將懷中的襁褓塞給魏熙,候著的乳母見狀,默不作聲的上前護著,以免魏熙抱不住孩子。
魏熙僵著身子抱住那沉甸甸一團,身子僵的越發厲害:“阿耶……”
皇帝笑的慈愛:“桃奴第一個握的便是你的手,可見是最親近你的,往後他就由你帶了。”
魏熙幾乎要哭了出來:“我還是個孩子。”
皇帝捏了捏魏熙的鼻子:“是誰說自己不小了,現在知道自己還是個孩子啦。”
謝皎月看不下去了,抬手拍了一下皇帝的胳膊:“好了,別嚇唬阿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