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罷,看向皇帝:“陛下,狠毒的人到底是誰?”
皇帝面色有些難看:“你這些年在外勾結朝臣,在內謀害皇嗣,朕容了你多少次,你有什麼臉面說旁人狠毒。”
“陛下現在是容不下了?”趙氏說著,聲音尖銳起來:“我為什麼做這些你不知道嗎?阿灝是嫡長子,大夏將來本就該是他的,你處處看不上他,我這個當阿孃的自然要幫他。”
“你沒養好大郎是你的過錯,朕由著你,非但不思悔改,還一錯再錯,你這不是幫他,是害他!”
“我的過錯?”趙氏點頭,很是嘲諷:“難道他不是你的兒子,你是他阿耶,管教不好,到底該是誰的錯。”
皇帝語塞,他之所以如此在意謝皎月腹中的孩子,除了因為這是他和謝皎月的孩子之外,更因為他登基之初朝中諸事煩雜,他將全部經歷都放在了朝事上,無暇顧忌兒子們,等如今兒子們長大了,他才恍然發現,這些孩子,沒一個能讓他放心的將大夏託付。
可以說,謝皎月腹中的孩子是他最大的期望,這個孩子來的時機剛好,他如今有時間了,可以好生教養他,為大夏培養好下一個帝王,等將來他老了,孩子正好到了能獨當一面的年紀。
因此,皇帝格外不能容忍趙氏此次所為,這不止是因為他最愛的女人,也為了大夏國祚。
“大郎如何,不是你殘害皇嗣勾結外臣的理由。”皇帝說罷,將坐在地上撰著他的袖子的魏熙抱了起來:“你如今左了心性,就卸了皇後之職,去佛光寺清修吧,我只盼你每日參禪念經,能洗清罪孽,為大郎積累福德。”
趙氏雖早有預料,可此時聽到還是不免心涼,皇帝通道,卻讓她去修佛,分明就是要老死不相往來。
她看著抱著魏熙的皇帝,問道:“將我廢了,好給謝皎月讓位?”
趙氏說著,靠近皇帝,有些惡劣:“謝家底蘊不薄,謝珏又是個有心思的,你就不怕外戚亂政?”
皇帝聞言,眉頭蹙起,卻聽懷中的魏熙喊道:“你別誣陷我阿翁,我阿翁可是要修道當神仙的,你當所有人都和你一樣?”
趙氏看著魏熙,沒有言語,過了片刻,忽的笑道:“我倒要看看你這個情深重義的陛下能寵那個謝家丫頭幾時。”
皇帝蹙眉,卻看向陳士益:“皇後失德,傳話翰林待詔,擬旨廢後。”
趙氏聞言身子晃了晃,她竭力忍住,木雕似的僵在原地。
從皇帝和謝皎月在一起這幾年非但沒有冷下來,反而越發情濃開始,她便料到今日這個局面了。
謝皎月和她腹中的孩子不能留,她冒險一搏,卻功敗垂成,落得個廢後的下場,如此大辱,她卻不能一死了之,哪怕活著再苦,她都得為自己的兒子鋪好路。
趙氏勉力抬起手,撐住春和的胳膊,看了一眼皇帝後,不發一言,轉身便走。
方轉身,便見了愣在門外的兒子,趙氏瞬間就有了力氣,她放開春和的胳膊,路過跪在底下的內侍時卻腳步一停,若是內侍按她之前的吩咐行事,被怪罪的只會是抬步輦的內侍,如今他卻跪在了這裡,趙氏不相信皇帝能這麼快查出來,她心念一動,問道:“你犯了什麼錯,你倒是讓我明白明白。”
內侍道:“奴婢在步輦上動了手腳。”
趙氏聞言,揚聲一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她回身看向皇帝:“你還真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呀,要查,為什麼不徹底些,怎麼?心疼你的那些妃嬪和兒子了?”
皇帝抿唇,扭頭看向內室,卻見屏風後面,有一片水色衣角,他握拳,冷聲道:“都如今了,還挑撥離間有什麼用,還不快帶下去!”
內侍聞言,忙將趙氏押了出去。
魏灝見狀,邁到趙氏身前,揮開內侍:“阿孃!”
趙氏緊緊握住他的手,對他搖頭:“沒事,走吧!”
“不行!阿孃為……”
趙氏低喝一聲:“走!”
說罷,拉著魏灝走了。
而殿中,在趙氏走後,皇帝連忙抱著魏熙進了內室,卻見謝皎月立在窗下,看著趙氏被內侍看押著,和魏灝相攜走遠,縱使他們衣衫華貴,儀態如常,也透著股悽涼。
“鬧了那麼久,餓了吧,想吃什麼?”
謝皎月聽見皇帝的聲音,回頭,卻問道:“我會不會也有那麼一天?”
皇帝眉頭一蹙:“說什麼胡話。”
他說著,上前擁住謝皎月,被他抱在懷中的魏熙見狀,也伸出一隻胳膊攬住了謝皎月的脖子。
皇帝看著謝皎月的眼睛,沉聲道:“不會,朕說過,會一輩子疼著你。”
作者有話要說: 嗯,讓我快速的給謝皎月改個命,就到了撩與反撩的過程了~
好吧……目測還需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