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景把初晚送到女生宿舍樓下,叮囑道:“那個短劇你暫時不要去拍了。”
“嗯。”初晚點頭道。
鐘景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銀質打火機,目送初晚上樓。燈光昏黃,初晚走出一小段又折回來,她抬眸看著他,鼓起勇氣到嘴邊的話卻後成了:“晚安……”
鐘景兀自垂下眼皮,唇角諷刺,他剛在期待什麼?他不冷不淡地應道:“嗯。”
一晃眼,時間如盞中酒,不知不覺地劃過,一個學期快要接近尾聲了。初晚是個愛鑽牛角尖的人,如果沒有找到恰當的方法,她就會陷進死衚衕裡出不來。
初晚本來想借著去舞蹈室練舞的空擋把整件事想清楚的。可是眼看快要考試了,初晚無暇顧及其他,天天和姚瑤不是泡在圖書館就是在寢室裡。
初晚背書的空擋,腦子裡偶爾閃過鐘景那張冷淡的臉龐。因為課停了的關系,她後面沒有見過鐘景。
她一直捋不清,對鐘景到底是依賴,還是真正的喜歡。
偶爾江山川會來找姚瑤,同她說話的時候看向初晚的眼神欲言又止。姚瑤撐著下巴,眼睛帶笑:“怎麼?想我啦。”
“不是,我是過來讓你別再送湯過來了,”江山川無奈地看著她,“你是湯達人嗎?”
“你才是!”姚瑤瞪他。
初晚看著兩人打罵産生的親密無間,産生了一絲羨慕。
停課前一週的自主複習就這麼過去了。一行人奔赴考場,初晚有些緊張,這個學期她逃了不少課,生怕筆試又沒考好,老師一生氣直接掛她科。
俗話說,緣分就是這麼湊巧的一件事。第一門是英語,初晚早早入座,她拉開筆袋拉鏈的時候,一道瘦高的影子從她那一側經過,清清冷冷。
鐘景穿著黑色羊絨大衣,下擺還蹭了一點雪粒子。旁邊的人一見鐘景入座,覺得無聊,便與他攀談起來。
很快,鐘景低低的笑聲傳入她耳邊。可惜鐘景只留給她一個冷漠的後腦勺。傳試卷的時候,鐘景側著身子也不看她,骨節分明的手夾著一疊試卷過來。
初晚偷偷看了他一眼,接過試卷。中間兩人沒說過一句話。
一場考試下來,鐘景提前交卷,毫不留戀地走了。初晚認真答完試卷,直到鈴響才交卷。她覺得,坐在鐘景後面考試太煎熬了。
無時無刻不被他影響著,一顆心忽上忽下。
初晚他們學院較先考完,許多人都提著行李箱回家了。不過也有在學校待兩天再走的,畢竟離閉校還有一段時間。
脫離苦海的姚瑤躺在床上翻來翻去,她拿著手機笑嘻嘻的,一看就是在和江山川聊天。
“晚晚,你什麼時候走?”姚瑤探出一個腦袋趴在床沿上問。
初晚正在喝水,她停了一下:“唔,應該是後天吧,我後天的票。”
“可是後天是鐘景生日誒,他說請大家吃飯,你要不要改簽?”姚瑤說道。
初晚喝著水嗆了一下。原來是鐘景生日,她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湧上心頭,她強壓下這股情緒,聲音卻悶悶的:“他沒叫我。”
姚瑤傻大姐才反應過來:“你們又吵架啦?”
姚瑤這個“又”字著實刺痛了初晚。她的笑容苦澀:“沒有,就是……可能我讓他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