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川面無表情地說:“我有種。”
“老川,你能不能配合一下我這顆想要當男主的心。”鐘景一臉的痛心疾首。
江山川語氣坦誠繼續在他傷口撒鹽:“不能,我對著你的臉只能說真話。”
初晚站在一旁看著他們打鬧覺得十分有趣,忽地,口袋裡傳來震動聲。初晚本來是不想理的,可是手機一直震動個不停。
她剛劃開接聽鍵,張莉莉尖銳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大小姐,你咋那耍什麼大牌呢?非得讓大家在這像傻子一樣等你才開心啊……”
自從上次比賽輸了之後,朋友間無意的一句話都會讓張莉莉沒面子。不過,願賭服輸,她也沒再做什麼小動作了。
昨天選劇本的時候,張莉莉看出了初晚對這個選劇的抵觸,她就幹脆順水推舟膈應初晚。
初晚輕嘆了一口氣,打斷她:“我馬上過去。”
走之前,她拉住一旁的姚瑤:“要是我給你發簡訊的話,記得過來找我。”姚瑤正想問個清楚,被江山川喊了過去,她只得匆匆給初晚比了個ok的姿勢。
鐘景清醒過來,正要問初晚去哪兒,結果後者走得急,一溜煙地跑開了。
化學主任把演戲的地點定為學校廢棄的宿舍樓裡面。據說早年因為電線老化問題,這裡曾發生過一場火災。
加上這棟宿舍樓年久失修,火災對其毀滅力度大難以重建,學校就幹脆把這棟樓給棄置了。
斑駁的牆壁,石灰脫落,有面牆因為大火的關系而留下一片黑色,遠看竟然像一副寫意畫。宿舍樓前的冬青樹生長得茂盛,枝葉伸展開,有風吹過來的時候成了一片粼粼波浪。
初晚到了樓下的時候,看著這房子的構造胸口一窒,和記憶中的地方太像了。張莉莉坐在四處漏風的房子裡凍得瑟瑟發抖。
聽見聲響後,張莉莉用藍色資料夾敲了敲欄杆:“二樓。”
初晚上來的時候一張臉凍得慘白,眼神裡有一種莫名的抵觸。張莉莉見她這副模樣,難得沒有出言刺她。
長得像化學主任的男生指了指樓下:“下面沒有秋千架,初晚你坐在那邊的樓梯上吧。”
這棟樓是老式建築,兩側的樓梯扶手還是鐵制的,經過風雨常年的侵蝕,上面呈現得紅色的鏽跡。
照劇本描寫是女主穿著白色的衣服坐在那裡,要擺出絕望的表情。初晚今天穿了一件白色妮子大衣,坐上去的時候只覺得冰冷。
臉上怎麼才能出現那種表情,回憶痛事。初晚想著電影中的女主角被人進行肉體和精神肉體的雙重淩虐,不自覺地想到了自己,記憶中那個男人的眼睛似要吞噬人的鷹,無情又冰冷。她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表情悽慘。
男生舉著攝像機,化學主任在一旁指導,大聲吼了句:“卡,很好。”
初晚清醒過來,趕緊起身,她走得很急,感覺身後像是有什麼人來追趕她似的。她的唇色發白,走到一眾人面前:“那個,我有點累了,今天就到這可以嗎?”
化學主任正想勸她,張莉莉抱著手臂,言語譏諷:“喲,你還真把自己當演員了,這個作業三天後我們就得交了,後期不得花時間製作著啊,合著讓大家來配合你的心情是吧。”
舉著攝像機長相文弱的男生也開了口:“是啊,你今天就還有一場,拍完這個就拍別人的,到時你就可以走了。”
這時,初晚也意識到是自己任性了,她只能調整狀態配合大家的日程。
第二幕戲,是在房間裡。按照劇情,女主雙手被人綁在凳子上,然後她母親對她進行心理淩虐。
為了還原現實場景的逼真程度,其他同學將窗簾拉起來,窗外僅有的白光霎時消失不見,暗得只看能看見人模糊的五官,像鬼的魅影。
初晚被捆在椅子上,看著門也被關緊,心裡的焦慮感上來,讓她很想掙脫。張莉莉飾演女主的母親,扮演施暴者。
人在黑暗中感官是特別敏感的,幾乎是在張莉莉靠近她的一瞬間,她就害怕起來。張莉莉拿著仿製的刀輕輕拍著她的臉頰:“你生下來就是個錯誤。”
“如果你感激我的養育之情,你就應該聽我的,而不是反抗我。”張莉莉越來越靠近她,眼神帶著恨意,
舊時曾遭受過的淩虐和現實重疊在一起,初晚抿緊嘴唇,下意識地掙脫繩子。只可惜化學主任是個死心眼,綁初晚的那條繩子他打了死結。
而真正讓初晚崩潰的一句話是張莉莉盯著她,露出一個笑容:“這麼漂亮的臉蛋給我好不好?”
記憶中,那女人說了一句相似的話,她幾乎執著又變態地說:“這麼漂亮的一雙腿,不如給我好不好?”
初晚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眼淚直接墜下來落在張莉莉的手背上,她重重地喘氣:“我想離開這……”
張莉莉被她這個反應下了一跳,低聲訓斥道:“胡說什麼呢你?還沒有演完。”
就在初晚以為自己這個坎過不去了的時候,有人直接破門而入。初晚抬眸看過去,鐘景逆著光站在她面前,語氣漫步經心,又帶著一絲嚴寒:“我說,我的人你們這麼逼著,可就沒意思了。”
張莉莉臉色大變,趕忙擺出一個笑容:“我不是那個意思……”
鐘景懶得理他,一個猛勁直接攥住那個瘦弱男生的衣領,語氣淩厲:“還他媽拍什麼拍!去解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