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鐘景的那句“蠢貨”讓謝澤凱的面容徹底沉了下來。不給他點顏色看看,都不知道謝澤凱這三個字怎麼寫。
一群人鬧過之後,開始各自收拾自己的東西。謝澤凱坐在原地一個人生悶氣,也沒有人來問他。
他抬頭看過去,一個疏著花苞頭的女生捧著外套和水一路小跑過去。
鐘景接過水喝了一口,臉上的表情出現了細微的變化,愉悅溢在他的眉梢,女生仰頭說話。他為了配合女生的高度,特意俯下身來認真傾聽,姿態親密。
殊不知,這一幕被心理不平衡和被嫉妒沖昏頭腦的謝澤凱看在眼裡。
“我去換衣服,”鐘景把水遞給初晚,“你在那個藍色看臺底下那裡等我。”
初晚點了點頭,朝看臺那個方向走去。
天色越來越暗,操場上的人越來越少。路燈拉起長長的影子,初晚盯著天邊露出的僅有的一點白色發呆。
藍色看臺底下就是體育器材室,初晚等了一會兒便打算去找鐘景。她剛想邁開步子時,發現後背一陣濃烈的男性氣息在向她靠近,在離初晚脖子幾厘米的地方,像個變態似的嗅了嗅。
初晚的感官本身就比別人敏感,身後有人做出這麼惡心的動作,她的心猛地一驚,直覺想要向前走。
不料她被人狠狠地攥住胳膊,一張臉皮笑肉不笑地說:“我有事找你。”
“你先放手。”初晚試圖掙脫他。
對方冷笑一聲,直接拽著她,一腳踢開了體育器材室的門。“砰”地一聲,門被關上,因為太用力被震出了細碎的浮塵。
“你要幹什麼?”初晚不停地往後退,她輕微地瑟縮了一下,“操場那邊有人,我一喊……”
“操場離這還是有點距離的,”謝澤凱不耐煩地打斷她,“我只要五分鐘。”
謝澤凱慢慢逼近她,一張臉在陰影下顯得陰測測的,露出一個自以為很有魅力的笑容:“我就是想嘗一下鐘景的女人是什麼滋味?”
謝澤凱越靠越近,氣息噴在她臉上,他身上不似鐘景,即使運動過後身上也帶著清咧幹淨的氣息,一股濃重的腥味和汗臭味讓初晚惡心得想吐。
在他有下一步動作時,初晚終於忍不住扭頭幹嘔。謝澤凱止了下來,因為初晚這個動作他的臉漲成豬肝色,他咬牙切齒道:“你他媽……”
初晚不停地往後退,想要逃離他的桎梏。哪隻謝澤凱那隻鹹豬手一把攔住她的腰,就要去親她,她只能拼命閃躲。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體育器材室的門被關得緊緊的,窗戶也是,只有縫隙漏出點點暗光。
恐懼再次湧上她的心頭,初晚又想起了那個潮濕的閣樓,密封不透氣的閣樓,女人“噠噠”的高跟鞋,男人揮動皮鞭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初晚的眼睛裡蓄著淚水:“求求你。”
謝澤凱不管不顧,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就要親上去時。
“砰”地一聲,有人破門而來。
一陣旋疾的風沖過來,鐘景三兩步跨過來單手扒住謝澤凱的肩膀,重重地往旁邊一甩。
謝澤凱被扔到地上,後腦勺重重地磕在身後的鐵架子上。
他被弄得眼冒金星時,泡沫箱裡的網球被撞倒跌落一地,熒光綠的網球從空中拋落,砸在謝澤凱鼻子上,肚子上,疼得他齜牙咧嘴。
鐘景陰沉著臉,朝他的心窩用力地踹了一腳,疼得謝澤凱發出嚎叫。
“你他媽再動她試試。”鐘景眼睛裡像淬了冰一樣,嚴寒且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