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晚感到為難,支吾著說:“我不會做飯。”
“我教你。”鐘景吐出兩個字。說完他就不想說話了, 太耗精力。他用眼神示意初晚, 後者遲疑地走向廚房。
“淘米放鍋裡, 小火慢熬,你再看看冰箱裡有沒有胡蘿蔔或玉米粒, 切成丁, 粥快熟的時候扔進去。”鐘景慢悠悠地指導著。
初晚用皮筋把散落後背的烏發隨意地束起, 露出一截欣長的脖頸。她今天穿著一件粉色的針織衫,淺藍色的牛仔褲包裹著蜜臀。
鐘景喉結向上翻滾, 不自在地移開了眼。
青藍色的火焰燃起,照亮了她溫和秀氣的臉。鍋裡發出“咕咕”的冒泡的聲音, 初晚穿著一雙白色的毛拖來回走到。一室的煙火氣息。
有那麼一刻, 鐘景覺得眼前這個小姑娘已經是他的女人了,正在為他洗手做羹湯。
鐘景清了清嗓子, 忽然開口:“初晚。”
“嗯?”初晚回頭沖他露出一個淺笑。
算了, 萬一嚇到她。鐘景隨意地說道:“鹽放少點。”
小米粥熬好後, 初晚給鐘景盛了一碗, 聞著鍋裡飄出的香氣,她有點忍不住給自己盛了一碗。
兩人面對面地坐著,安靜地喝粥, 也不說話, 只有調羹碰撞瓷碗發出的聲音。頭頂暖色的燈光灑下來,讓人産生恍惚的美好。
鐘景抬起眼皮看著初晚吃東西,她又是鼓起臉頰, 把粥吹涼才送進嘴裡。鐘景盯著她那緋紅的櫻桃唇,發出輕微的哂笑聲:“你屬魚的嗎?”
鐘景吃完飯後,初晚主動收碗筷。鐘景精神恢複過來斜靠在沙發上,初晚俯身瞬間看見了一隻蟑螂的黑影,忍不住驚呼。
初晚跳起來不料被方桌底下的硬物絆倒,鐘景挑眉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只見一道粉色的身影向他撞過來。
結果是初晚再次撞在鐘景身上,後者連手機都沒拿穩,就飛在了地毯上。鐘景的後腦勺重重磕在沙發扶手上,使他發出一聲悶哼。
月上柳梢,室內靜悄悄的。初晚雙手抵在他胸前,臉頰湧起一片潮紅。鐘景還在生著病,臉色呈現一種病態的白,嘴唇也是淺淡的顏色。
此刻怎麼看,都像鐘景是被撲倒的,受。
分不清到底是誰的呼吸聲濃重。鐘景神色坦然,他換了個姿勢,雙手枕在後面。明明是平靜的眼神,初晚卻覺得自己被釘在牆壁上,無處遁形。
鐘景嗓音沙啞,卻帶著一絲清透力:“初晚小朋友,你就這麼喜歡在我上面?”
初晚被問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從鐘景這個角度看,初晚那又黑又長的睫毛不停地顫抖著,輕輕撓動著他的心。
初晚緊張得口渴,無意識地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一下唇角。鐘景的眼神驀地一下變得暗沉,意味不明。
初晚被他陰沉的眼神嚇壞了,掙紮著要下來。然而鐘景攥住她的胳膊,促使她活動受限。初晚趴在他身上,挪來挪去,想掙脫他的桎梏。
鐘景被她那兩條勾得去下腹一緊,他低聲呵斥道:“別動。”初晚立刻不敢動彈,小拇指勾著他的衣服,看起來無比乖巧。
鐘景那雙狹長的眸子溢位流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聲音低沉,帶著一□□惑:“要麼,你親上來,要麼,我親下去。”
話音剛落,他一把攥住初晚的胳膊,小姑娘整個人被帶到他身上,離得只有幾厘米遠。初晚感覺自己那隻胳膊被電了一下,電流躥到全身,麻得不行。
初晚呼吸越發困難,就在鐘景嘴唇要碰上她時,她腦子又想起了舊時的紅色鞦韆架,以及高中媽媽直接說她有病的場景,這些記憶交織在一起,使得初晚往後一縮。
初晚用力掙脫開來,連滾帶爬地逃出了鐘景所在的範圍。初晚手忙腳亂地把東西塞在包裡,在關門的時候,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先走了,你記得吃藥。”